【鸟憨】往日残梦(2)

她还是不说话，左手轻轻地用力，我领悟了意思，便迎着她的手劲站了起来。
以防让她害羞，我便伸直左手轻轻贴住了她的肩膀，一股温热从手心传来。我向她亲切地笑了笑，双脚开始轻轻地点地；她虽然没敢直视着我，但却努力地在碰上我的视线。
我自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轻轻拉着她的手，便开始踏着舞步。其实我并不怎么会跳舞，所谓的那些“舞步“也就仅仅只是合着节奏摆出一些轻柔的动作而已。
这样做只是因为她有些特殊。虽说服饰比不上精致、而脸庞也只是草草地打理了一番，但不论是那犹豫的神情、还是那胆小的神态，都暗暗展示了她内心的希望，可能她需要一个人出现把她带出来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
在此三年后，也就是现在，她与我虽比不上形影不离的伉俪，但也是交织尤厚的伴侣。她没有像以前那样胆小了，似乎跟我相处之后，她就在潜移默化中变了很多。似乎是我把她的希望抓住了，让它实现、让它结果，竭力将她领出那片画地为牢的胆怯之地。但我却丝毫没任何感觉，只有当闲下来的时候，回想起那些过往的支离破碎时，才会如梦方醒，浅笑安然。

想必等到以后做不了事情了，从前线退下来、享受退休生活的时候，我们大概就会去整理这些难能可贵的过去吧。就像现在这样，随便地记录一点尚且记得的东西。
未来固然重要，就现在而言，过去不必多加在意，未来也无需赋予过多的情感。但正如我们在尚且年轻之时展望未来，等到未来的光芒消耗殆尽，也该去回顾一下人生的长路了。
很幸运啊，遇到了她。
我知道，我不可能与她相伴一生，但我想，就仅仅保持如此现状，便已经是很大的幸福了。如此微妙的距离感让我和她的情感若即若离，相互体贴却又不干涉。既然任由感情无限制地发展下去一定会导致恶果的话，那么像现在这样不慌不忙而充满着欢声笑语，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事实上我很担心，很担心辜负了她。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感能持续到什么时候，因为自己的友谊向来都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的——请别误会，只是我自己突然就厌了、倦了、烦了——但最起码，看上去三年下来并没有什么裂痕。
我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了，似乎是下雨了，又是这种绵薄而悠长的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