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54(4)

当初在自己身边天天蹭夜宵吃养出来的团子脸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韧刚毅的下颌线。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眼光偶尔向自己撇来，眯着眼严肃的样子，让自己终于见识了这个蹭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小孩，变成何九华口中已经能震得住队里小师弟的一队之长的样子。
他的航航长大了。
周九良对自己不断的观察，渐渐变成了试探，自己几经努力才继续扮着角色没有破功，可是周九良眼中的委屈更盛，一眼一眼剜过来，让孟鹤堂止不住地心疼。
他这才想明白，原是小孩想差了，以为自己仍不肯认他。
可是傻航航，就算我肯认你，也不能在这啊。
就在周九良眼中越来越浓的伤心委屈几乎就要让孟鹤堂受不住的时候，旁边人唤周九良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今天这个场合正好，咱们南京商会的，谁不知道周九良周老板是个正经戏迷，而且是北平德云社郭老板的弟子呢，趁这个机会给大家开开眼界啊。”一个同样从南京来的老板说道。
原来是几个戏迷老板说起了戏，便想起来周九良特殊的身份。
“幼时曾拜恩师门下，只是早早就离开社里了，根本没怎么正经学过，蒙恩师不弃，也还愿意承认我这个徒弟。”周九良谦虚地推辞着。

“这周老板就是谦虚，我可是有幸听过周老板露一手的，那还是有水平的。”那个老板继续说道。
“平日见郭老板的徒弟也是不易啊，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周老板来一个吧。”别人跟着附和着。
虽然几位老板说得客气，可周九良既不是梨园行的，又跟现场宾客不是很熟悉，在这样的场合让人表演，尤其是还在本家推辞的情况下，实在不是很尊重。那几位老板虽无恶意，但至少没太将周九良放在心上。
孟鹤堂看着那几人心中不悦，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神情透出了一股阴冷。秦霄贤并没太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直觉感到孟鹤堂的气场发生了变化，让人不寒而栗，赶紧碰了碰孟鹤堂的胳膊提醒他。
周九良许是不想太过推辞让场面不好看，便站起来清清嗓子：“那周某便献丑了，只是周某八岁便已从社里出来了，一会唱得有什么不对的，可别记在恩师和德云社的招牌上。”
周九良起了范儿，素口一张，竟是孟鹤堂连哼都不敢再哼的那折《汾河湾》。
“家住绛州县龙门，薛仁贵好命苦无亲无邻，
幼年间父早亡母又丧命，撇下了仁贵无处身存。
常言道姻缘一线引，柳家村上招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