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灭土】第五十章 巨龙的演讲 黑暗与绝望(5)

天空之城穿插于白色的云层里，站在泉水边上，伸手便可触摸到云朵的轻柔。水汽缥缥缈缈，从贵妇人白皙的脚丫子一直缭绕而上，最终与云朵相触，轻抚着妇人柔软的手指。
妇人看着开始涌动起来的云层，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黑暗终归还是会到来，而黎明又将由谁来迎接呢？”说罢，动作轻慢地取下发间的鲜花，白而嫩，清香是淡淡的，然后如同敦煌壁画的再现，把鲜花往外面撒去，轻柔地像一阵微风。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高壮男子，看着域外出神，只说道：“在那等存在面前，在世间浩浩汤汤面前，我们何曾不是蝼蚁。道？何为道？”
贵妇人轻柔地整理了一下发钗，行了个女子礼，然后轻柔地笑着道：“你们都在这，便是我的道。”
巨龙的声音响彻大地，直击心灵。
高亮只觉得心脏跳得厉害。
在沙漠深处，一名男子把带血的剑抽回，顺便把已经死绝的怪物脑袋踢到一边去，然后在怪物蛇形的残体上一匕首插入，划出一道笔直的口子，从里面掏出一颗蛇胆，装进背上的袋子里。
这时天边产生了异动，他愣了半会，竖起高过头顶的尖耳朵，开始聆听。
“传说中的龙吟，女王的预言应验了。”

“这片天地固有牢笼束缚，如今已破。天道轮回，于千百转间再度见证，天地灵气重归充裕，如满溢之泉，取之不绝。”
巨龙的声音透彻人心，钻进四肢百骸，流淌入奇经八脉。
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撞开门走进来，口中骂骂咧咧：“可恶的龙吟，吵死了。试了上百种办法就是不能屏蔽掉，在脑子里嗡嗡地响。”
正趴在阳台上看星星看月亮的女孩回过头来，笑着说道：“神婆婆，别生气哈。这即是龙吟，又是神威。连我都不能拒绝呢。”说着亲密地环抱着老婆婆。
老婆婆气得脸颊鼓鼓的，女孩又说道：“我最近尝试了个新菜式，神婆婆，你能不能帮我点评一下？”
婆婆摸了一把女孩的俏脸，兴奋地说道：“小妮子啊，这我得第一个来尝。事不宜迟，走！”
“仙道在前，百舸争流。”巨龙洪壮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仙道在前？”一门山洞里，一个大口喘气的男子背靠着洞壁，拿起旁边书桌上笔墨还未干透的本子，看了两眼，“耗费百世，才成其一书。而我的道，只是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而你，巨神，曾经的同行者，已然背叛了我。我的道，我的仙道，我所追寻的路，被耻笑百世，终使我彻底身死道消的那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