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旻」回到年初分手那天/微虐/ooc向/短篇HE(上)【初阶试炼】(4)

以至于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你醒了。”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智旻将目光投向坐在床边的男人，短暂模糊后看清了男人的模样，人瘦了很多，脸黑了些，依然是总会入梦的样子。
他默默地打量，听着自己因带着呼吸机而发出的厚重呼吸声，慢慢闭上眼，心中那些新伤旧疤一并疼起来。
天堂也会这样人性化。
智旻的眼角滑下颗豆大的泪珠子，有些想笑，又太久没笑过，从记忆力忘记该怎么做一个微笑的动作。
只扯出了个比哭更难堪的鬼脸，罩在呼吸机下让人分辨不清。
智旻在醒过来的三分钟后，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半夜。
智旻瞪着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全身都在疼，动得费力。
饶是他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没死，田柾国真的来了。

车祸时他听到有人喊田柾国的声音，不是他临死的幻觉。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田柾国原本趴在床边睡着了，智旻一动他便立刻惊醒了。
早前医生来看说人没事只是睡着的时候他一直提心吊胆，如今见人再次醒了终于安心些，抓住智旻没输液的手急切地问。
智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试图扭动脖子却被牢牢地固定着，只能抬起尚能活动的指头在田柾国的手心上点了点。
六年的默契让他们熟知彼此的一举一动，柾国立刻开口解释，“你出车祸那天，好心人给紧急联系人打了电话，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在急救了。”
智旻自己不记得设置过紧急联系人是田柾国，他双亲逝世以后紧急联系人便空白多年，于是急迫地想要澄清他真的不记得设置过紧急联系人，却只发出“不”“啊”单字的音节连不成完整的句子，声音更是喑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