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级试炼] 疯子(2)

“你们这是在害人！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群小人，才会有疫情的出现！” 他冲老板大声喊叫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议论纷纷。老板面儿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哪里来的疯子，真晦气”
母亲似乎看够了，拉着我离开了这里。我回头看去，两人还在继续争执着。晚风吹起，那个餐馆已经变得模糊，有一句话跟着风一起吹落在我的耳边
“我要去举报你们”
几天之后，这个“疯子”又开始了新的动作。他买了很多口罩，每天守在小区门口，分发给居民们
当然也一直念叨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只有两个字特别清晰：疫情
在努力了几天后，口罩发出去不少，肯戴的人却寥寥无几。或许是因为这些口罩大部分都进了大爷大妈们的口袋吧
他消停了一天
我和母亲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区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来来往往的人都捏着鼻子，脚步匆匆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做的。接下来的几天，这个消毒水味一直环绕着小区，一封封投诉信送到了物业处。交涉无果，物业无奈之下报了警
他被警察带走的那天，警笛声响彻整个小区
从这以后，小区居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也没有人拦在大门口。大爷大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换成了其他的

我再见到他的时，已是十天之后。他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戴着口罩，仰望天空
此时已经临近过年了，小区里也挂上了各种的灯饰以迎接新年
绚烂的灯光印在他的眼中，可他的眼底却满是落寞
我走过去，想跟他搭话：“哥哥，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他们都说我是疯子，你不怕我？”
我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口
他自嘲的笑了笑：“回去吧，记得叫你妈妈多买点口罩，以后用得上”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后来，疫情全面爆发，他第一个冲出来，说想做志愿者
他的的这份勇气，被媒体拿来大肆宣传。当然，没有宣传他曾经的疯事，也没有宣传过他曾被拘留
小区居民们不再叫他“疯子”，而是称呼他为勇士，英雄
居民们都为自己小区出了这样一个人而自豪
当然也包括我的父母。这天他们又在兴致勃勃的讨论这个英雄的事迹
“可是，你们不是说他是个疯子吗？”
母亲瞪了我一眼：“你这个孩子真是，人家可是英雄，是抗疫的杰出青年。不许在胡说八道了啊”
晚风徐徐吹过，母亲的话消散在风里，恍惚间，我好像又听到了那句“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