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刀术决斗(9)

那就这样吧。
憨色睁眼，那同样是下定了决心的眼神，与yousa的目光正面相对，在最后一刻，她笑了，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铮——
两个人的身影同时暴起，藏锋与风折几乎在同一个瞬间出鞘，划着完全相同的轨迹斩出，银色的刀光将她们看见的世界化为一片银白，两把刀剑相撞的声音令她们听见的世界只余耳鸣的声音。
呯。
一声极轻的声音响起，处于耳鸣的两个人都没能注意到这个声音，但在那一瞬间，无论是憨色还是yousa，都已经知晓了拔刀斩的胜负。
yousa直起身，看了看手里只剩下半截的风折，又看了看仍然保持着斩击姿势的憨色，表情有些复杂。
在两人兵刃相交的地面，静静地躺着一截刀刃，那正是风折的刀刃。
“你明明已经斩断了我的刀刃，为什么不乘胜杀了我？”
憨色缓缓起身，随意挥动了几下藏锋，然后将剑刃贴近眼前从刀柄处到刀尖审视了一遍，最后收刀入鞘。
清脆的啪嗒声。
“在你问出这句话之前，你早已知道答案，你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听见。”憨色似乎是放开了，也没有再掩藏什么：“我是不可能下得去手的，你明白的。”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当然明白。”yousa也释然了：“你是对我下不了手的。所以他们才会让我来杀你。”
“可你又知不知道，我对你也同样下不了手？”
憨色猛然抬头。
“总是喜欢做一些让人非常为难的事情，总是喜欢说一些让人非常心堵的话语，有时候真的想干掉你。”
“可我和你一样，下不了手。”
“我的每一份回忆都有你的存在，你在我心里和生命中都占了太多的位置，已无法分割。”
yousa低头，凝视着自己手中断掉的风折：“可这场决斗，终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不要……”
憨色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心底涌上心头，没有多做思考，身体下意识地扑出，想要抓住yousa的双手。
但已经迟了。
yousa把风折换到左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划过自己的右手手腕，动作之快，连憨色都没有看清。
“不要！”
一朵血花，在yousa右手腕上爆开，接着星星点点地盛开在她的白裙上面，转眼之间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