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憨——刀术决斗(8)

叮。
憨色叹了口气，右手握刀在面前画了一个圈，然后贴上刀鞘，一拉一送，藏锋缓缓归鞘。
她竟然在战斗之中收刀？
虽然yousa还没有停止二天一流，并不能向她发动攻击，但作为剑客，战斗中收刀无异于找死。
只有一种情况下除外，那就是在双方都拉开身位停止攻击的时候，收刀代表着双方将以拔刀斩一决胜负。
那边，听到刀归于鞘的响声的yousa，也在下一圈旋转中停了下来。看了看憨色已经收起的藏锋，她深呼吸两口，待到因为快速旋转而高负荷的身体稍微平静过后，回头将落在地上的刀鞘捡了起来。
左手白沐归鞘，yousa随意地将其丢向远离溪水的一边。右手另一个刀鞘交到左手，她提着风折抬眼，浅红色眸子里，有难以言明的光芒在闪动，随即消失于无形。
而yousa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微微点头，右手风折在空中画圆，随后收刀入鞘。
憨色长出一口气，对着yousa微微躬身抱拳，然后握住刀鞘与刀柄相接的地方的左手向后退去，右手手臂半折竖立在眼前偏左。随着身体一起下沉，下身弓步半蹲上身前倾，是标准到能写进教科书里的拔刀术架势。

另一边，yousa同样躬身抱拳致意，随后摆出与憨色几乎一模一样的拔刀术架势。
正是双方对峙，随时都有可能拔刀挥斩的时候，憨色却悄然闭上了眼睛。
脑海之中，过往如同一场加快过无数倍的电影在闪烁，这是她的人生她的经历，所闪过的画面全都是她记忆在极深处的场景。
而所有的这些场景里，都有着相同的一个人影。
这场决斗从一开始就没有意义。
我的确天资纵横身经百战，我精通日本现存的所有剑术，正面击败了所有教授我剑术的剑道宗师。论剑术，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是我的对手，无非是坚持到什么时候落败的问题。
但唯独对你，我下不了手，也不会下手。
这一点，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
你是扭曲了我整个人生的存在，是我在每个孤独无助的夜里唯一的温暖依靠。
如果真的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那么结果会是作为逆反者的你获得胜利。
“这一世我们将不抛弃不放弃，直至生命的尽头。”
那时在飞花漫天的樱花林里我们勾指许下的誓言，和你脸上更胜樱花的灿烂，我至今都还记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