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琼花开,君为何还未归来?(三十一)(5)
骆珉自小于山间长大,就算是没有受到过那些世家子弟书香的熏染,基本的礼仪他阿娘却是教导得紧。如今庚辰拿他的脊梁骨磨刀,自己却连咬破下唇的力气都没有。倘若早知道要受到这般的侮辱折磨……骆珉又开始怨恨执明,为何下手没有再狠一点,好让他直接死在狱中,一了百了。
庚辰当然不知骆珉心中所想,麻利地抹好药膏,他又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避开抹药的伤口将锦被盖到了骆珉的腰间。见骆珉不再有动作,庚辰解了束缚骆珉双腕的丝绸,把他的双臂放了下来。
“啧。”看着骆珉通红的双眼,庚辰咂了咂舌,“这一副惺惺媚态,也怪不得仲堃仪要留你一命了。”
说罢,他抬手解下腰间一物置于眼前细细端详,“喏,不如给我讲讲,此物对你而言究竟是有何用处,居然值得你不顾性命去抢。”
待看清庚辰手中之物,骆珉瞬间睁大了眼睛。这是他的令牌!这是他不顾死活在煤炉里抢下来的那块令牌!
令牌表面已经被炭火烧黑,而那本已葬身火海的金色流苏却完好无损地系在下面。
“不讲?”
见庚辰转身就要离去,骆珉起身就去拽他的衣角。
“还给我!”
他又重复了一遍,“把令牌还给我!”
“我可没有兴趣抢这破木头,就算是留着烧柴我还嫌脏了手。”庚辰挡开骆珉的手,将令牌扔在了榻上。“你若是想要 ,便自己护着去吧。”
令牌“哐”一声落在榻上,骆珉松了庚辰的亵衣,珍宝般把那块令牌护在胸前。
“你腿间伤口化了脓,药膏我已经抹好了,一个时辰内不要翻身。好好休息吧,这般折腾,身子吃不消的。”
言罢,庚辰走到门外,遣了两个下人收拾地面上的秽污。倒是应了庚辰的话,骆珉很快便体力不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屋中再次恢复了宁静。
“公子,宵夜已经备好了。”
方夜掀了帘子,端着一锅汤盅进来。掀开汤盅,肉鲜肥美,香气四溢。
慕容黎挤到方夜身边去瞧,汤盅里盛的竟是他最喜欢喝的燕窝鹌鹑汤。
热汤浓稠鲜美,泛着浅浅的乳白色,还有许多小气泡一串串从燕窝与鹌鹑的缝隙间漂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