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禅记（5）(5)

璀璨的阳光照耀得湖面粼光闪烁，如点点碎银散落；两岸夹缝生长的树木郁郁葱葱，秀美的山峰和树木倒映在水里，被波浪层层涌皱，明灭可见。孟鹤堂斜卧在周九良怀里欣赏着久违的美景，时不时给身旁的人喂点手中的糕点，两人虽是无话却又觉得踏实心安。
船渐行至湖心，四周万籁寂静，只有水波流动，最适合小憩。周九良见孟鹤堂有些疲累，哄着他睡会儿，虽然孟鹤堂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却还是很兴奋。周九良有些无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话本给他念，不过都是一些才子佳人的老套故事，不多时孟鹤堂便睡了过去。
夜幕来得悄然无声，深蓝色的天幕降了下来，一颗颗小巧玲珑的星星点缀其间给这月夜增添了几分诗意。“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孟鹤堂轻轻地唱起了歌，好看的脸庞被这银色的光海衬得别样动人，只是眼中点点泪光惹人心疼，周九良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喉头一哽，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不过是大梦一场空，这看似美好的月光之海是一场梦，这看似潇洒的天涯亡命也是一场梦，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抵抗那个名为归期的牢笼而编织的一场美梦。周九良眨了眨眼睛，强迫眼泪倒流回去，他低头看身边的孟鹤堂，他也闭着眼，只是顺着脸庞落下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歌声就在天地间飘荡，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薄雾纠缠着浓浓的忧愁，怎么也化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