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顾 第二颗纽扣(3)

“原炀，过年了，新年快乐。以前每年都是你包饺子，还用嫌弃我包的不好学不会，其实我早就学会了，你才是个傻瓜。平安，等你回来。”
“原炀，开春了。这几天暖和了很多，坐在书桌前看书，抬头往外看总觉得你回来了，总能看到你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样子，傻乎乎的。平安，等你回来。”
………
顾青裴写过很多信，原炀走后，他看到什么都会想起原炀，想得狠了，就在纸上写下来，但从来没有寄出过一封。
在原炀走的第三年，顾青裴收到了一封信，是原炀寄来的，寄件地址已经模糊了，写信条件不太好，信纸不知道从哪里随便撕了一页纸，上面写着：“青裴，最近换了好多地方，我们快胜利了。我很快就能回家了。好好照顾自己，等我！”
短短几句话，字迹也很潦草，顾青裴却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捧着信一遍一遍地读。
“你好，请问上前线的人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我军惨胜，不少将士都牺牲了，很多人连名字都不知道，恐怕……”
“我知道了，谢谢。”顾青裴脸色苍白，勉强维持表面的冷静撑到家。他不愿也不敢相信原炀真得出事了，但也没有办法去打探消息去找他，唯有等待。原炀说过，等他回家。
顾青裴每天从书院出来后都会在巷口等一段时间，数着面前走过一百个人的时候再回家，或许哪天，原炀就会是这百分之一。
又一年夏天到了，风吹过，漫天的蒲公英，有一些沾到了顾青裴的衣服上，他正低头处理，有人站到他面前
“先生，等人吗？”
顾青裴听到记忆中的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那人，站在他面前正好挡住了烈阳，那人对他笑，有些晃眼。
“对啊，等人。”
“青裴，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你怎么办？”
“好好的说什么呢。”
原炀不知道，刚开始的那段时间，顾青裴整天不好好吃饭休息，有时候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发呆，一坐就是一天，天冷了也不加衣服，原炀走之前交代的，他存心反着做。他赌气似地想：原炀失约了，他为什么要听他的。以前只要他做这样的事，原炀就会很生气。他想：原炀，我把你惹生气了，你还不回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