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不生情》31-32修改版(5)

演讲结束的时候，井然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收获了全世界，他环顾人群享受掌声，眼里却仿佛看到欣慰微笑的爱人，心里想说的话，也只剩那一句。
“沈巍，我所想所要皆是你。”
这封珍贵信件的尾句，令它的唯一读者整颗心都明亮起来，死亡阴影笼罩过、残留下的那些细小的、折磨人的渣滓，被纯粹的爱意和余生不会孤独的预感融化——
沈巍想，这么重要的时刻，或许我也该在你身边相陪，不过，我觉得你肯定明白我的用意。
我有我的领域，你有你的舞台，你的光彩，没有一丝一毫、是经过我的折射。
即使不在你身边，你也知我心之所属意之所持，惟愿你毕役无憾，此生，无悔。
***
事情真如井然所料，当他把后续打算告知对方的时候，手机屏幕里的沈巍忍不住嗔念：“你怎么这么任性，得了标又弃标？你简直胡闹——”
“你干嘛凶我？”井然肚子里好笑，面上却装得委屈，“市政厅不敲定，就不算得标。艺术与政治的夹板气，我是受够了！你知道拒见市政厅的人时，我有多爽吗！”

井然极力向沈巍解释：“其实我竞标的深层目的，是获得玛丽莲女士的赏识，从而打进欧洲保守派的圈子。我成功了，她要为我牵线一个很好的法国项目。”
“那……那很好。”话到此处，井然明显感觉到沈巍语气的低落。
“是挺好，那我也拒绝了。”井然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他多少体会到了沈夜挖空心思想捉弄哥哥的独特快乐，“连续接项目简直是自我压榨，失了初心，再多努力也只会让灵感趋于平庸和商业化。我及时止损，要去找回被我搁浅多年的潇洒浪漫了！”
“先从一场只有沿途的旅程开始。”井然计划得特别开心。
“还要有安全。”沈巍提醒得恰到好处。
“放心吧，我好歹是个大男人……”井然一一告诉沈巍自己的沿途数站，“……而且最后的旅行地，只会是罗马。你愿意来这里接我回到你身边吗，沈巍？”
“时间你定，我都行。”沈巍笑得舒心，哪知道井然还有额外要求。
“我会随时更新朋友圈的，你记得及时关注，而且每条都要点赞！”井然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像是在宣布什么特别重要的决定：不必回避，不必遮掩，就是要让认识的人都知道——我们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