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2节·萧瑟山城夜(2)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示意她上车。她理了理头发说：“不用，我就在附近住。”似乎吐过之后，她也精神了不少。
我说随便，于是打发出租车离开。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家，而是打算在步行街或者其他地方再待会儿。在冬天的深夜里吹吹冷风其实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对于一个刚从夜场里出来，浑身裹满酒味、烟味、汗味和脂粉味的男人来说。
拒 绝
“喂！”那女孩叫我，并向我小跑过来，她似乎在我这里遗忘了什么东西：“带我回去吧，或者找间房……”她的脸泛起一点点微红，但不是因为酒精。
“算你五折。”她接着说。
我嘴角浮起一丝浅笑：“怎么了？”
“宿舍关门，回不去了，她露出手腕，把一只小巧的石英手表呈到我的面前。”我发现她的手腕很漂亮，手指也是。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但别跟着我了，如果你喜欢，可以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看太阳升起。”我竖起衣领，不再理她，可能是我太累了，晚上只想一个人休息，也可能是天太冷了，不想消耗过多的热量。

“靠，怎么遇上这种人，有病！”她似自言自语，又像故意说给我听，所以把“有病”两个字吐得特别清脆。说完瞪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开。
“你说什么呢？”我顿了顿，然后问她。
“有病！”她转过头来冲我喊道，同时把那只精致的鼻子抬得老高，就差没有哼出来。
萧 瑟
这个时候，我也许会三两步追上去，从后面掐住她的腰，然后由她像只受了惊的猫一般，或扭腰跳开或咯咯地笑，最后有些暴力地把她塞进出租车里，拉回联芳花园，我的住处。我想，她定不会拒绝。
但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以及偶尔转过头来有些挑衅地和失望的翘起鼻子的脸，然后自己进了出租车。
“可惜了哟。”出租车司机看得明白。
“我这几天不方便。”我笑了笑，出租车司机也笑了，笑出一嘴麻辣火锅和大蒜味，让我有些恶心，于是把车窗摇到底，把头探出去。我想，男人也和女人一样，每个月都会有几天不方便，而我的“不方便”，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一个特殊的值得纪念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