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52(5)

虽然他还在抖，但至少不是刚才那样，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让人心慌。
“孟哥，我后悔了，我不该离开他的。他会不会死啊，如果他就这么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孟鹤堂终于在他夹杂着哭声零零碎碎的话语中，拼凑出了这些内容。
孟鹤堂刚开始只是觉得这些话有一些奇异的熟悉感，再仔细一想，又怎么想不明白，这两人之间是什么感情，又是为了什么才天各一方，几乎阴阳永隔的。
想通了这些，孟鹤堂又生气又心疼，更多地还是自责。
现在回想起他们的日常相处，虽然他们一直瞒着众人，可是二人之间那些流转的眼神、难以掩饰的情愫涌动，又怎么可能隐藏地那么好。
孟鹤堂现在只恨自己太粗心，上海和南京的那几年，这二人几乎天天在自己眼前，自己居然对那些视而不见。二人明明互有情意，尚九熙就是为了陪自己，才生生跟何九华分离四年。
如果何九华真的……那他们这辈子不就这样错过了。
等尚九熙渐渐平静了一些，孟鹤堂说：“你回队里去，趁还来得及，你现在就回去。”
尚九熙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完全暴露了，一边担心着何九华的伤势，一边是许多年的秘密被最想隐瞒的那人揭穿，心情复杂地不得了，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你当初非要跟着我，是觉得我和九良走到当时那样，你有责任。我说了很多次了，是我们境遇如此，怪不得谁，一步步走到今天，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另外也是你怕我自己在外面辛苦，这些年幸亏有你在，我才不至于太狼狈。但是现在我这里已经稳定下来了，旋儿也成长起来了，能帮忙了。以后不用你在这了，你回去吧。这是队长的命令，你不准拒绝。”
近十年相处，他们彼此间都太过了解。尚九熙知道一旦孟鹤堂发现他与何九华的事情，就再也不可能允许他留在这里。尚九熙没再反驳，况且他现在也的确惦记何九华的伤势。
“那，九良……”
“都现在了你还跟我提什么九良！”孟鹤堂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我当时就是脑子拧了才同意你跟着我，就该把你和筱亭都留在那。我怎么就这么蠢，这么明摆的事情，就是看不出来？四年啊，尚九熙，我就这么活活耽误你们四年。我……我就值得你们这么为我。”
“值得。”等孟鹤堂平静了一些，尚九熙才小声地说：“为你，为社里，为家国，都值得。再说，你不也付出了很重要的东西么。”
孟鹤堂一时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