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爱一个人（5）(4)

再醒的时候，房间又变回原先整洁清新的样子，同静云在时别无二致。一切都是一场梦吧，他歪着头看到身边熟睡的儿子，像极了以往这个臭小孩和他玩累了，赖在爸妈房间不走的样子。
“姑爷，你醒了？博涵不愿意走，说什么都要守着你，就让他睡你边上吧。孩子吓坏了，以为你也……哭声都变了。”
他回过头去慢慢抚摸博涵的头发，“傻儿子，爸不死，有你爸也不能死。”
“博涵不傻，你们两个才傻呢。
都说女人当了妈，一切都想着孩子，为了孩子连死都不敢的。哪有像静云这样的，撇下儿子就走的。这丫头太傻了，可是想不到，留下的这个更傻。你真有个好歹，博涵怎么办啊。
静云说你从小无依无靠，你不知道那样的日子难受吗？静云十六岁上没的爹妈，她有多难，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你忍心，让博涵也这样啊。”
张云雷说不出什么，只是看着博涵，满眼的抱歉。他可以死，随时都可以，可是博涵要活下来，好好地活下来才行。可是，要怎么活下去呢，道理他都懂，可他做不到。
博涵趴在床上，突然颤抖着身体，嚎啕大哭，本能地拉扯被子，紧张地团成一小团。张云雷不知道他噩梦里的影像，只知道自从静云出事，他每夜都会惊醒，也许一次也许两次也许更多。

慌忙把儿子抱起，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不至于被眼泪呛到。博涵不是小婴儿了，五六岁的大孩子，一夜一夜地抱着，就算精壮如张云雷也有些吃力。博涵哭哭睡睡，人迷迷糊糊的没有半点安全感，恨不得时时刻刻长在爸爸身上，也许这样就不会跟爸爸分开了。那天妈妈抱着他跑回家，在门口把他扔给小夏老师，如果不松手，妈妈就不会跑出去不会死了吧。
小孩子哭得太多，嗓子一直在发炎，吃了药也效果寥寥，喉咙痛更难好好吃饭，原本肉肉的小胳膊不出十天变细了一圈。
博涵晚上要哭，张云雷几乎夜不能寐，白天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原先静云替他分担的事全要靠他拿主意，实在头疼得很。九力消失了几天，回来就提出要出去单干，张云雷问他想干什么生意，他也答不出来，只说不想留下。也罢，不过是一地鸡毛里多添一根鸡毛罢了。
春节前按惯例他和静云都要去祭扫岳父母和大哥，他看着时间，犹豫了几次，还是决心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张云雷在林总墓前发过誓，会一辈子照顾静云和孩子，才几年的光景，他竟然把林家的女儿照顾到了那一边。
一大早就在下雪，墓园里没什么人来，四处积着白雪，张云雷按照静云的喜欢准备了鲜花和祭品，一一摆好，双腿着地，便长跪不起。他实在难以启齿，只好默默无言，跪在那里，一下一下地磕头。他知道，他早就没有被原谅的资格，他不配被林家原谅。

“爸，我发誓，我一定为静云报仇，我会亲手杀了他们，让他们下地狱！”
后半部分在小花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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