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爱一个人（5）(3)

“我站起来给谁看？她都不要我了。”
“她不要你，她是替你死的，你搞成这副鬼样子，还要埋怨她？”
“哼…”张云雷看着九力一脸苦楚，禁不住冷笑，“难受？你难受什么？我问你，这么多人，她为什么只找你来？你们……”
董九力扶在他肩上的手突然揪住张云雷的领口，所有的愤怒都冲上大脑，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警告，“别把我姐想得跟你一样脏！”
“你姐？”张云雷醉得站不稳，推了几下才让九力送了手，“你姐？对你这么好，你还来得这么迟，你配叫她姐吗？”
“混蛋！你为什么不护着她！她都快被扎烂了，还不是因为你？”九力顾不得这么多，一拳怼在张云雷的脸上，又觉得不够一连补了几拳直到人倒地为止。
“你最好祈祷，你的烂事，我姐没全都知道！她为了你，命都不要了，你对她怎样，你自己心里明白。”九力抻平衣角，对着张云雷第一次说了如此不尊重的话。静云对他有救命之恩，平日里给了太多关照，如同长姐一般亲近的人突然离开，他的难过不亚于任何人。也许，他来的快一点，真的不会出事。
张云雷看九力气哼哼地离开，正好又可以躺倒，嘴里念叨着，都走，都走了清净。他侧身蜷缩着，伤口发炎疼得他一直在出冷汗，一声不吭地忍受，他存心折磨自己，只有如此心里才有一丝痛快可言。

“爸爸，爸爸……”博涵溜进来，自己蹬着小腿爬上床去，顺着张云雷的身形趴在他的背上，小手要费些力气才能够到爸爸的脸。是湿的，一定是眼泪，博涵知道的，妈妈的脸也是这样，潮潮的就是哭过，不过他们都不会承认的。
“爸爸不哭了，妈妈说，男子汉不可以哭哭。我陪着爸爸，好吗？”
他说不出话来，蜷缩得更厉害，微微地点头，身体颤抖着哭得更加厉害。静云就是喜欢这样从身后抱着他，乖乖地陪着他，温柔地亲吻他的后颈。博涵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人想起他的妈妈，这个可怜的孩子没了妈妈，他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无能到连杀妻之仇都报不了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当鸵鸟吗。
“爸爸，爸爸？”博涵摸着浑身滚烫的张云雷，不停叫着爸爸，无论如何用力都不推不醒他。
“爸爸！爸！”他几乎尖叫起来，他怕极了，怕爸爸会像妈妈那样全身变红，再也不会家。他还不懂什么叫死，可他知道，没有妈妈的每一晚都有噩梦。
陈姨听到博涵惊恐到变形的声音，顾不上敲门，急急忙忙地跑进门，才看清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终是请了医生来家里看伤，一块一块重新清了创口换了干净的药布，用了镇静剂才让他能好好地睡上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