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故人终场戏5（民国背景小短文）(3)

“先生，就是这里了。”
赶到一间客房门前，周四在孟鹤堂的点头示意下敲了敲门。
三人面部紧绷，神情肃穆。
“吱”的一声， 门从内部打开，栾云平西装革履，神采奕奕。孟鹤堂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如今在千里外的异乡重逢。
“呦，孟大老板。”见到来人，栾云平原本板着的脸轻松笑了起来。“栾某还以为，这趟江南之行见不到你了。”
孟鹤堂带着小四小五鱼贯而入，冷着脸笑不出来。
“我要见他。”
栾云平笑着坐到沙发上，不紧不慢地倒了杯热水。
“这儿就我一人，孟老板这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别装傻！”孟鹤堂冷着脸，看也不看他递来的那杯热水，直盯着他。“三天前入城，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厮呢？”
见他不接，栾云平放下茶杯，搓了搓手，笑道：“不见主人，却非要见小厮，这就是孟老板的待客之道吗？”
孟鹤堂背着手走向房中落地窗，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努力平复心中的焦躁不安，他深吸一口气。
“我花了两天时间，查遍了这个城市的外来者，却偏偏放过了一开始就递上拜帖让我放松警惕的你。昨天，小四不放心，将视线重新聚焦到你身上，这才查到原来你不是一个人进的城。”
孟鹤堂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成拳。因为逆光，他的脸隐藏在暗中，也藏起了泛红的眼眶。

“栾云平，我问你，和你一起进城的那个跛脚小厮呢？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敢来见我吗？他知道我听到他死讯的时候有多难过，多绝望，他知道我等了他多久，盼了他多久吗？”
听出他话语里隐藏的悲伤情绪，栾云平收敛笑容，转了转手上的茶杯，叹息道:“他不愿见你。”
脾气暴躁的周五听到这里，一把揪住栾云平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拽了起来，恶狠狠道:“爷他人呢？！”
被人扯着衣领悬空的栾云平面色不改:“你们这么有本事，自己找不到他吗？”
孟鹤堂平静道:“小四小五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只要他不想，就没人找得到他。小五，放手。”
周五放开栾云平。
栾云平理了理衣上的褶皱，示意孟鹤堂坐下。待两人坐好，栾云平才开口。
“三年前，我和他单独见过一面。”
孟鹤堂眉头紧紧皱起。
“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从藤田三木手底下逃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