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 一 相遇(3)

“你叫什么名字？”
带着笑意的话语，似是让躲着的人意识到没有恶意，从被子里探头出来，认认真真思索着：
“十……阿十”好像刚刚梦里有人这么叫我？那么这是我的名字吧？
“阿十？”眼前人笑着重复一遍。
“对，他们这么叫我。”
“他们？”
“我不知道，他们在梦里。”
想起这人惊醒前的痛苦表情，卷也明白并不是什么好梦，也就不再追问：
“你还记得什么吗？”
阿十抱着被子，认真思索着，可脑海中除了刚刚的梦，只剩下一片空白：“没，没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阿十耷拉着脑袋，神情沮丧，如丧家之犬，孤独，无助，又固执地守在原地，不肯离开。
心下一软，安慰的话语脱口而出：“没关系，我叫卷，你可以记住我。”
“卷？”
“嗯对，”卷笑着，温言细语：“你要不要躺下来？你身上有伤，大夫说要卧床休息。”
闻言，阿十检查了一番，看见手上的药膏和腰部的纱带，才明白痛感是从这里传来，而不梦境，这才半躺下，侧头，看着一旁的卷，眼中的戒备散去几分。

见阿十躺好了，卷端出了煲好的药，趁了一碗，用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轻轻吹气，确认不烫了之后，才将药送进到阿十的嘴边：“来，喝药。”
阿十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犹豫了一下，才张口喝药。
……
一个喂药，一个喝药；一个神色淡然，一个被药苦地皱起了眉；一个坐在阳光中，金色的阳光衬得皮肤白亮。一个躺在阴凉中，满身衣襟沾着淡淡药味。四下宁静，室外的喧嚣打搅不到屋内。两人都恍了神，似是彼此相伴，已度过了漫漫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