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塔克拉玛干】第八章(7)

“这也是我自己的纪录，做梦都能梦见它的位置！”Vector说。他像往常一样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今天的训练结束，然后转身向大厅走去。
“做梦是什么？”她跟在Vector身后，疑惑地问，当然一股自豪感同时在头脑中波动。疑惑与自豪，她清晰无误地察觉到这两种情绪，而还有另外一种情绪也正在慢慢升起，只是她还不能确定。不过快了，她想。
而Vector，他真后悔自己说出了这句话。“无名者”并没有梦境——单单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就应该比自己更加纯净，比任何“潜伏者”都要更加纯净——而他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恰当地解释这一奇怪的现象。如果他不是在这个男性的体内，不受那三磅重大脑的限制，如果他只是纯净的智能、只是量子态的存在的话，他或许能够完美地回答这一问题。可惜他不是——寄生在人类的驱壳之中有时让他感到非常困扰。

但他仍然想要回答，他总是想要回答这个女孩的问题，这必定是一种奇异而复杂的情感，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与人类的大脑融合之后，他总是无法准确地辨别自己产生的大多数情感，有时候它们是如此的复杂——在这一点上，Vector对人类感到怜悯。当他以量子态存在的时候，这种怜悯清晰而强烈。
“做梦，就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也能听见一些声音，看见一些影像。”他答道——连他自己也嘲笑这个答案。
不过她看起来很满意地笑了。“那我从来都没做过梦。不过我想一定很神奇。”她看着他的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