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logue SKY(4)

“没有进展，不可能有。”我转向她，手臂在胸前交叉，摆出大大的“X”符号，“我和她只是帮助关系，程商什么时候能找到归宿，我就会让她回家。”
“她父亲都那个样子，真亏你觉得她还会有地方回去。”
“总会有的，我相信这一点。”
“你这家伙，”柳依兰半开玩笑道，“不会是觉得她脏吧。”
视线不由得转向旁侧的水塔，顶端有个认不出品种的鸟正在用脚掌蹭身子，对了，就看这个小家伙好了。
“没有那回事，”我看着小鸟道，“那不就是个瓣膜吗？我不在意这些，哈哈。而且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你知道的。”
她伸手擦了擦我的眼角，“下次说这话时，希望你看着我的眼睛，还有，程商的过去确实悲伤，不过请别流泪。”
我哭了吗？若是这样的话，对应的感情便是怜悯，这不就表示自己站得高高在上的立场去看她这段人生吗？
这样程商更加可怜，不能这样，必须拭去泪水。
伸手触及眼角，发现……
什么液体都没有。
“你耍我？”懊恼地，脸转向柳依兰这边。
她将双手背在身后，挺胸向我靠过来，这下再也无法将她移出视线，她笑眯眯地说道：“其实你并不讨厌她，对吧？”

下意识回避那双蓝色的眼睛，缓缓转过脑袋，不想却被柳依兰一手抓住，强行扳回来。
这家伙明明看起来不怎么强壮，为何如此有力？
眼前是带着阴霾的笑颜，脸之后有口锅，锅中的沸水看起来马上就要满溢而出。
退无可退，看来今天不给她个满意的交代是不会放过我。
“程商，”尝试扯开意大利面包装，将两人份倒入其中，即使锅的深度不足，也只有硬着头皮完成这道西餐，“是个好孩子。”
“没了？”柳依兰露出失望的神情。
“应该是……没了。”斟酌语句后，放弃挣扎，只感到对语文老师深深的歉意。
“真搞不懂，”柳依兰退下身，将自由归还于我，“为什么你这个货色这么抢手？这个世界肯定哪里有问题。”
我很受欢迎吗？这种蠢问题我是不会问的。
如果自己是如此让人讨厌，那生命早该在那个雨天结束。
是否自己比周涧荨更有活下去的价值，答案是不知道。
活着才能寻找答案，那也只是为了自己。
而今这趟旅途，是为了她人。
这或许是那个雨天以来的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