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夢(2)

我席地而坐，
這種美妙的景色雖然不少見，但它轉瞬即逝，能注意到的人可沒有幾個。
雲越聚越多，
幾滴秋雨在恍惚間落下。
「你為什麼會那麼喜歡雨呢？」
夜風吹拂過我的身軀，寒涼之意瞬間浸潤了全身，空氣裏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香，它們正在將我的神志完全帶走。
我所聽見的……是什麼？
或許這不是一個夢吧。
雨灑了下來，拍打在那孱弱的葉兒上；拍打在那帶著雨香的泥土上；拍打在那曾經生長著樹兒的地方上。
雨們很是聰明，所以它們沒有構成我們的節奏，
它們隨著自然而演奏。
自然就是一個小孩，它所奏出來的音樂，是世界上最為純真而動聽的。
「你知道嗎？那個地方，曾經是一個樹根，更久遠一點，那裡也曾經生長著一棵不高不矮的樹。
那大樹在我的記憶中很是聰明。如同一把頂好的遮陽傘，老哥們幾個坐在樹下拌嘴，在喝茶，在下棋；小孩兒們也很少見地歇下了，坐在樹底下你一句我一句地扯著閒話 看著太陽從這頭到頂上，再從頂上到那頭。

但是現在祇有我的記憶能證明它們的存在了。」
我任憑雨滴將我一點一點地潤濕。
「小雨是小孩兒，她是害羞的，但她也是快樂的，祇不過總是躲著人們。
大雨也是小孩兒，她是熱情的，同樣也是快樂的。瞧見了嗎？她正在邀請著我們一同去玩耍呢，不管她被拒絕了多少次。
雨也是自然，所以她們都是小孩。
但是，自然代表了一切。
你看『自然』，這個詞的意思是『理所应當的』。
自然就是這個樣子。
討厭雨的人，都是些早就忘記了純潔為何物的傢夥。
誒？你聽說過嗎？有一些人追求精神與肉體上的絕對純潔，而捨棄了對於自然的感受。
他們是永遠不會純潔的。」
再聽々雨吧，趁著現在。
下一次可以如此悠閒地聆聽，會是在多久之後呢？
「雨都很可愛，
它們美得如同不存在一般。
也正因如此，它也最容易消散。」
這裡本來也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而已。
靜々地、悄々地，我就這樣跟她這一句那一句地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