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
哦,我到家了。
我摸出钥匙,拧开了门。
现在应该是下午吧?我家朝西边,屋子里很亮。
小区好像是中等高度的楼房环绕而成的,阳光并不刺眼。
“哥你回来啦!”妹妹本来是斜倚在沙发上的,此时却跑来门口一幅要抱我的姿态。
“这周怎么这么早回来?我们都以为你要晚上才到家。”妈妈在餐桌上,面前是功夫茶具,她们刚刚似乎在喝茶。
这周?我每次回来都要提前快一个月订票然后告诉家里人,为什么她们好像很意外一样?
等等,现在是什么日子?看天色现在是下午3、4点钟,正常情况下从学校坐高铁回来的话,这会儿应该刚到省里,出站都得5点多了,咋可能这个时间到家?何况现在家里没开空调,而我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冬装的厚度。
难道我是刚从外面旅行回来?
“哥你怎么了?”妹妹歪头盯着发呆的我。
“先去把包放下吧,背着多沉。”妈妈把茶具收回那个可以打开的茶几里面。
这个家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我几乎是本能地走进了走廊边上的那个房间。床上是一顶帐篷式的蚊帐,不远处的窗台被当做书架来用,杂志和小说堆得满满当当地,窗帘几乎都拉不上了。
我带上门,换下了那身蓝色的运动服。
晚饭一如既往地只有三个人,家里空空荡荡地、还有点黑。
“明天早上要不要送你们?”妈妈突然来了一句。
“我们?不用,我自己坐地铁就可以了,不过东西可能有点多,要收一下……”
“什么地铁?有地铁也不需要啊!学校就在拐俩弯的地方啊!”妹妹打断了我的话。
我有点晕,只能低下头自顾自地就着蒸鸡的云耳猛扒米饭。
整个晚上都昏昏沉沉地,桌上的数学作业更加剧了这一点。我连牙都没刷就和衣上床了。
我被闹钟叫醒了,按了半天都没能按掉,挣扎着翻过去才发现并不是熟悉的手机,而是一个白色半透明的小闹表。这东西都掉了一个正极怎么还能用?
吃完早饭检查包;原以为回学校的东西会非常多,谁知只有作业,既没有换洗的衣服也没有手机电脑。
我重又换上了那身蓝色的运动服;妹妹的外套是蓝黑色和白色拼起来的,袖子上缀着一抹红。
电梯门开了,可里面却是楼梯。
我迟疑了,妹妹却毫不在意地往下走。下面一层似乎也有人在上来。这个楼梯好像是电梯的一部分。
我走了进去,门关上了,边走边下行。
上下轿厢居然用楼梯连接,这是什么反人类的设计?
路上没有熟人,一向话痨的妹妹也仿佛心事重重,不时瞟我一眼,似乎想发掘出什么信息。
我们在那座牌坊式地校门后分别。
我心烦意乱地走进教室,人却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外面回荡着运动员进行曲的调子。
升旗仪式……还有晨会……我怎么忘了这个……
书包一丢,直接跑向校门口的开阔地,国旗伫立在人群中。
匆忙找到了4班的位置,身后却来了一声“小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