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绘里？狐仙？ 第二节(2)

绚濑绘里和东条希并排坐在一起，但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亲密。希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而绘里则一言不发，眉头微皱，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只敢用余光快速地瞥一眼希，生怕与之目光相对，她不知道如何亲口向希说出“自己要离开”这句话，即使事实已经摆在二人眼前。
最终，还是绘里先妥协了：“她们……不来吗。”
希当然知道“她们”指的是缪斯的其他人：“嗯，大家都没时间，”她顿了顿，清了一下嗓子，随即又补充道，“都这种时候了，你在说什么啊。”
绘里听得出她对自己的不舍，或者说是不满？她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希——就像她们平时那样，却又一时语塞，眼神游离到了别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还会回来呢？”希突然拉住绘里的手，轻声问道，绘里没有料到她会率先提问，暗自吸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也许，也许……”绘里不知道自己将来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她知道填写志愿时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与自己相同的学校，知道希的房间里还摆着两人的合照，知道行李箱上的盒子是希精挑细选过的礼物。面对她的问题，平日里雷厉风行的绚濑绘里此时却支支吾吾，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接受责备。
“你不要走，可以吗？”

希没有给绘里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着。几乎不会强求别人的她，面对绘里的离去，头一次说出这般任性的话。尽管希语气已经尽可能的温柔了，但这句话听在绘里的耳朵里，宛如刀割一样疼。绘里明白，不能如此优柔寡断，必须要给希一个明确的、绝望的回复。
“对不起，希……我要陪伴我的家人……还有我的生活。”
希明白，对方是不可能挽留住的，因此不再说话，直到绘里登机了，才互相道别。当绘里回到了俄罗斯后，希发来了这样一条短信：
“可我也需要有人来陪啊。”
短短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绘里明白自己搞砸了，彻底地伤害到了她，只能在心中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在想什么呢？”
“呜啊！”沉浸在回忆中的绘里，差点忘记了自己被狐仙附身这回事，“原来你可以出来的吗……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吓唬我啊，还有你这样出来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眼前的狐仙全然不像刚才那般虚无缥缈，而是确确实实的以一只小狐狸的姿态出现在绘里眼前，它用爪子挠了挠耳朵，像刚起床的人一样打了个呵欠，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只休息了一点，但是这么有趣的人类世界，怎么能不出来好好玩玩呢！灵术师又不会在城市里出没，而且我和你的对话别人也听不到的。我这副样子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大不了你就跟别人说我是你的宠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