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书》(2)

朋友劝我向前看，孩子那么小，我又值壮年，找个合适的女人，对孩子，对我，都好。我唯唯。朋友又说，以后孩子大了，一个大男人带个女孩总是不便云云。每当这样的时候我都把目光投向窗外舒卷的云和飞鸟，看它们一起划过世贸天街，杀向天际线。一来二去，我不接茬，朋友也就由着我了。
“爸爸，你在跟谁讲话？”
“没有。”
“我听见……”
窗外在下雨。我在书房里对着一本书自言自语，忘记了时间，等我回过神，意识到该做饭了，回头却见女儿正趴在门框，饶有兴致地看我。
“饿了？”我试图岔开话题。
“你是不是在跟妈妈讲话？”
“妈妈早就不在了。”
“我能跟她说话吗？”
“恐怕不能。我去做饭。”
“哦。”她用低到听不见的声音说道，“那好吧。”
她就着海贼王吃最爱的豌豆炒虾仁。乌索普糊里糊涂答应了和罗格镇的赏金猎人达迪•马斯达森的决斗。达迪为了女儿，告别刀口舐血的海贼生活，唯一所求是赚钱维持平静生活。我颇为惺惺相惜地看着，女儿却因为达迪被击败而欢呼，米饭都洒在了餐桌上。
饭后带女儿去千叶公园淋雨。雨水连接天地，雨水沟通阴阳。她坐在长椅上看流动的乌云，雨水落入眼睛，她努力地睁着眼睛。睫毛很好看，眼睛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