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剑(5)

“噢，光是这样不够，所以我去了一趟神威堡，韩将军很识大体。”年轻人接着说道：“朝廷怕他反，他怕朝廷觉得他要反，所以，他必须识大体。”
“你这人…”卓清语滞。
“龙城郡守都被你吓秃了，朝廷要问责，第一个被砍的就是他，所以他也很配合。而朝廷要的是局面，要的是开春时，神威军能万众一心出征胡人，至于其他的，可以无关紧要。”
卓清忽然仔细的打量起年轻人，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我是该谢你救我的命，还是该抽刀砍死你？”
“你当五湖四海追杀令是好玩的吗？”年轻人白了卓清一眼：“没有我做的这些事，估计现在大内高手都出来了。”
“大内高手…”卓清喃喃重复着，眼底逐渐燃起炽烈的战意：“只听说过，还未见过，不知道武功如何。”
“我上一柄剑可是把好剑。”年轻人淡淡道。
卓清一滞，他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问题，如此高明的剑法，怎么会用这么粗劣的铁剑？

“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韩元驹呢？”年轻人忽然问道。
“当然是因为他该死啊。”
“再想想。”年轻人接着说道，卓清本想继续反驳，但似乎年轻人的语气有股令人信服的气势。
“其实我在龙城杀韩元驹的时候，心里也是很纠结的。我想我若是杀了他，日后必然不好过，可是我若不杀他，任他为非作歹，岂不是愧对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跟你一个耍刀的有什么关系？”年轻人说道：“皇帝要为了天下苍生，大军出动荡平胡人。神威军要为了天下苍生，也容不下韩元驹中饱私囊。他们都不管，你管锤子？”
酒气上涌，卓清脸上涌出一抹潮红，义正言辞道：“我真是这样想的，但是事后我一想又觉得不对。天下苍生跟我这种人好像真的扯不上什么关系。那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想了很久。”
“那你想到些什么呢？”
“我只是受不了他在公堂上那狂妄的样子，受不了他聒噪，听着就很气，于是我一刀把他杀了。但是我动手的时候想的是，我为了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