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森林中的一束微光(2)

隔壁二大爷的狗真该死，是啊，这狗真该死，而自己则是在思考这狗真的该死吗，真的，真的该死吗。关于二大爷咬死了人，狗该不该死的问题，小赫南一直都没想明白。但他想明白了一件事，有些事他只需要沉默就好，沉默就好，最多最多附和几句，说一声，是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父母离婚后，赫南第一次发现，很多事情是思考不出结果的，或者说思考出了结果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就比如李二爷的狗该不该死。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会离婚，赫南越思考，只会感觉的到痛苦而不是解脱。自从父母离婚后，赫南习惯了留在学校写作业后再回家，在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赫南在教室里写完作业后，偶尔会在空旷的学校里游荡，像一个无所凭依的幽灵，自由自在的探索学校的每个地方，直到黄昏散去，黑夜降临才回家。学校与家一样空荡荡，赫南也不想待在学校，他只是不想回家。
在六个科目里，赫南最喜欢数学，在赫南的眼里，数学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有一就会有二，有题目就会有答案。凡是问题，基本上都是有解的。只要探寻下去就可以得到想要的解答。赫南喜欢这样的数学。
待在学校的时间长了，赫南渐渐发现了一个同样不会早回家的人，他们班上的数学老师。赫南的老师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名校毕业，当年老师自己省份的理科状元。

刚来的时候，无论是学校还是学生都似乎对他有异样的期待和好奇，但老师似乎让他们失望了。老师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一些连其他数学老师一时都难以解答的问题，老师似乎扫上一眼，沉默一会就可以得出答案。但老师却不是一个很优秀的老师，上课只会照本宣科，上课万年不变的沉闷声调，经不住让人怀疑老师是不是未老先衰。赫南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渐渐和老师熟络起来的，其实也算不上熟络。只是刚好老师是数学老师，自己刚好喜欢数学，喜欢遇到难题时，思考无果后去问老师，刚好自己放学后留在学校时间长，刚好老师也不是那种下课即消失，没课就下班的老师。与老师认识的时间长了，老师偶尔会给赫南出额外的难题，偶尔会讲讲虽然中考一般用不到但听起来很厉害的知识和解题技巧。在这个过程里，赫南渐渐发觉了老师，高远的见地，开阔的见识和谈吐的风趣。
赫南渐渐发觉了，上课的老师之所以了无生趣，也许是因为老师觉得上课本身了无生趣。
临近初二上学期期末的时候，老师突然对赫南说
“你有兴趣吗？”
“什么兴趣？”赫南眼神中带有疑问。
“参加比赛”老师看到赫南还是一脸懵逼的表情，脸上泛起了耐人寻味的笑容，接着补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