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篇 ] ἈΝÁΓΚΗ - 命运(下)(4)
“把工会的人给我踹走!”他这么说着,厌恶地抓了抓自己刚梳理好的头发,“一群臭鱼烂虾,我估计着又是来给我提升薪的事,工厂都快被他们耗死了——吃着饭还不知道感恩的猪猡!下次工会的傻卵再来找我直接给拒掉,这点破事没必要给我汇报,听懂了吗?”他破口大骂,语言中夹杂着唾沫,得亏我站得够远。
“是,下次会注意的。”当然即便我再怎么想好好给他上一堂贵族礼仪课,现在我也只能随声附和一下,我似乎真的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咒骂,起码不是冲着我来的,“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晚宴前给我从洗衣房里带套礼服来,对,就纯黑色那套,我很喜欢。”他明显平静了下来,“下来没什么事了,走吧。”接着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开这房间,可惜的是我还蛮喜欢这里的,起码比外面要凉快不少。
果不其然,今天我没有饭吃。
侍从长的咒骂也好,同僚的嘲笑也好——说实话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唯一学会的东西就是忽视一切,这实质上是一种对自尊的可悲消极保护——我早就不去在意这些了,我有着我的目标,我要把篡位者,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亲手杀死,我要用我的亲眼看见他死时的模样,因此我需要活着,而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成了可以抛弃的对象,包括那该死的尊严。
我要去搞点杜松子酒喝。我似乎理解了莱茵跟我说的那段话究竟有什么意义——杜松子酒是可以被简单酿制的酒里拥有最丰富香气的酒品,贵族自然是不屑于去饮用的,因而这种酒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底层人的最佳饮品。况且杜松子酒的香气一旦适应下来,就再也无法从脑子里消去,成了麻痹自己的唯一选择。
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一口东西都没吃上,所以自然而然地,随着饥饿感的侵袭,最后一丝残留的气力也在逐渐被消耗,而目前而言我能唯一去摄取的只有一些根本填补饱肚子的酒精——况且皇宫的免费杜松子酒水分可大着呢,鬼知道他们往里面羼水的力度究竟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