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篇 ] ἈΝÁΓΚΗ - 命运（下）(13)

“我……我拒绝加入……”
是的，我不能再依靠他们的力量了，我终究不可能被底层人民接纳——我是一个享受着他们劳苦的皇族，我间接害死了一个人，而我所要做的已经远远不止我的复仇那么简单了。我的行动还充满着对社会不公的反抗、对皇族制度的对立、对解放底层人民的渴望……
还有救赎。
“看来在皇宫里你学会了喝酒，”酒吧里还是如此的人声鼎沸，以至于莱茵的声音都被掩盖过去了，“嗯哼，杜松子酒真的很好喝，不是吗？”她冲我笑了笑，我们现在的位置和上一次甚至是一模一样的，我还是能从远处观察着那些劳动者，但这次我却能理解他们的目光了。
“是的。”我长叹一口气，喝了酒我或许就真的回不到贵族生活了吗？我不清楚，但我现在只想对那种生活骂一些脏话。
“哈啊！——杜松子酒真是有够他妈好喝的，我得多搞来一些！”她像是喝了啤酒一般大声发出了愉悦的声音，一小杯杜松子酒立刻就下了肚子，也不知道她到底还感受不感受得到灼烧感。

“皇宫里的酒可没这么纯！”这是实话，“那玩意真的全都是羼的水！”即便是味道加重了几倍，我也早就熟悉了这股味道，因此不得不说，我喝得很开心。
但我真的没有借酒消愁的意思，要是能被这两管酒给压下去的情绪，那就谈不上有多么浓厚了，只不过喝过酒后，眼泪变成了杜松子酒的味道罢了。这是一场送别酒——或者是最后一搏前的壮胆酒。几个小时候后我将前往执行或许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次任务，这个包含了我一切动机的任务。
“那么，你真的要走了吗？”她的神情严肃了下来，看着那扇破木门，“我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复仇的举动，而且我觉得你在送死。这个行动不可能会成功的。”
“我知道，”我这么回答道，“但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眼泪流过鼻梁，那是带着杜松子酒味的眼泪，我敲击着木桌，像是要发泄什么一般。
说真的，我死了又何妨？但我绝不能是自杀那样窝囊地死去，我要用我的生命为所有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