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短篇 ] ἈΝÁΓΚΗ - 命运 （上）(11)

“我现在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我如此下意识回答，“或者……我们都没到？”我又仔细看了看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除非她的体质出了什么问题，她的年龄也就估摸着在十八九岁这样，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年这样，但这肯定不够到法定饮酒年龄，因此我甚至觉得我判断年龄的眼光出现了问题。
“哈？法定饮酒年龄？”她显然吃惊于我的回答，但很快就转为了一种近乎嘲笑的情绪，“怎么说呢，一脸正经地提到‘法定饮酒年龄’，该说这算是证明你身份的一个证据吗？”我听到她大抵是偷偷笑了笑，而我现在却觉得莫名地羞愧。
“我们从来没人管过这事，”她稍微消停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只要不被发现就不是犯罪，来吧，有人想见你。身体不用担心，你的主治医生就在这里。”
我果然还是讨厌酒这个玩意。
苦、涩伴随着辛辣，从入口的第一个瞬间一直到你忘记它为止，这些令人痛苦的元素都会无时无刻伴随在身边。这就像是这家酒吧本身一样，昏暗的灯光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吵闹着，充斥着酒精的香气和汗液的熏臭味。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震撼也不为过，因为这样的景象我只在小说里面读到过。

坐在角落的位置无非就是图一个亲近，但也算是一个观察的好角度——想来我至今为止的人生都是怎么过来的，在专人的服侍下过着体面有尊严的高雅生活，付出的代价就是近乎无限的约束和平乏无味的由点到线生活。在这里我甚至没有感到多少不适，当然是不算生理上的，或许我真的是被这酒杯里的液体所沉醉了吧？
那个救了我一命的医生就坐在对桌，她倒是看起来很喜欢这些小杯加了冰块的杜松子酒，就我在这里沉思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不知道几杯下肚了。
“对了，我想我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她又往酒杯里倒了一杯，她脸上已经很明显地浮上了一层红晕，“叫我莱茵，这虽然不是我的名字，但你这么叫我就是了。”虽然我还想问问她的医术是从哪儿学来的，但她似乎没有否认我对她年龄的猜测，所以我估计也不可能是从正经大学里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