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杨总和蔡经理(2)

小凯不动声色地朝陈琳点点头，走到张维志边上，打个招呼便坐下。但余光还在搜蔡紫的身影，心里却又急又慌。
她生气了吗？是不是觉得我在故意骗她？
我要怎么跟她解释呢？会不会说完以后情况更糟？
他之前预想了无数次的场景，但从未想到是在这种场合，这次不寻常的聚会真打得他措手不及。
蔡紫回到座位胡乱地收拾着，包里不时地还传出塑料包装纸的声响，丁千阳暗戳戳地给她使了个眼色，把药丸草草地塞到她手里，示意她赶紧藏起来。蔡紫也不言语，只是紧紧地攥着药丸，手心的冷汗把外层的糖衣都浸褪了色。
从刚才的慌乱，到现在的缄默，蔡紫心里的波动一直没停。生气、愤怒、失望、难过各种消极情绪齐聚心头，只感觉胸口突然一涨又一缩，心像是被人用力揪住，使劲往前推了一把。在众人面前，她不好发作，只能拼命忍着，却觉得未涌上来的泪水囤积在身体里，有股说不出来的生理性灼痛，又酸又涩。
“小紫，你还愣着干嘛？没看到张总他们的酒杯还是空的，赶紧满上啊？”

陈琳麻利地把桌子上的酒杯一一摆在餐桌转盘上，眼睛紧瞅着蔡紫，犀利的眼神像是飞来一把锋利的刀子。蔡紫突然意识到这个场合的重要性，“哦哦”了两声，赶紧用湿巾擦了擦手，准备把酒杯逐个满上。
“陈总、蔡经理不必客气，让服务生过来弄就可以了！”张维志笑着帮蔡紫解围。以他缜密的心思，早应该在上次小凯递给他名片时，就能猜得出这女孩在小凯心中的地位不一般。不过那时没多想，这次算是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小凯眼光的确不错！
小凯盯着蔡紫，被领导点名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乖小孩突然被发现做了错事，又让他联想起以前她在道馆被小朋友围在中心嘲笑的难堪。他心头一紧，顾不得众人的目光，从位子上急急地站了起来，伸手想去拿蔡紫里的分酒器，
“还是自己来吧！”
可蔡紫直接把手一甩，紧紧地抓牢分酒器，脸上却恢复了笑容，礼貌又专业，
“杨总您坐，不碍事的，还是我来吧！”
小凯一惊，伸出去的手有点微微发抖，此时她的脸上已没了波澜，真像是和他第一次见面，尤其是“您”字让他隐隐感到暴风雨来之前的万物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