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蜗里的风（良堂）一百三十五(2)

“焦婶。”
“有两年没见了啊？”焦婶上前啪啪拍打他的手臂。
“嗯，忙。”
焦婶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说道：“你爸没回来过，不然我肯定给你打电话了。”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
“妈，你怎么认识周老师？”那个年轻人拽着焦婶的手肘激动的问道。
“你这孩子！九良不是以前住这么，你小时候光屁股天天跟人家后头玩，他教你抓蚯蚓，然后卖钱换糖吃，你都忘了？”焦婶还是熟悉的大嗓门，听得周九良心里热乎乎的，面色也柔和下来，看向年轻人道：“你叫什么？快毕业了吧？”
“何建国，那次实验我还是小组长，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和周老师是邻居。”年轻人很激动。
“哦——对。”周九良隐约有了印象，又问了他现在班导是谁，将来有什么打算之类，然后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约他北京见。
“站着干嘛！进来喝茶，中午留下来吃饭，死老头，出去买菜，买点好菜！”焦婶拉着周九良不让他走。

“不不不，焦婶，不用客气了。”
“干什么干什么！”焦婶一㩐他的胳膊，差点把周九良拽脱臼，“是不是瞧不起婶子，是不是！”
周九良呲着嘴，赶紧诺诺地答应。
一直都是晴天，偏偏何九华出狱的那天阴沉沉得没有一丝阳光，周九良是搭秦霄贤的车去的，两人之前就约好了。一辆黑色奥拓，前杠磕歪了，秦霄贤自己说是二手的。
“多少钱啊？”周九良坐在副驾驶上，凑过去看仪表盘。
“三万多。厂在郊区，没有车实在不方便。”秦霄贤解释道，“怎么，你也打算买一辆？”
“不了，我还是先买房吧，现在租的地方卫生间三天两头漏水，烦死了。”周九良立刻摇头。
“嗯。”秦霄贤盯着前面的路，心不在焉。
“秦叔，你这么多年，见过何叔吗？”
“啊？”秦霄贤猛地回神，紧张地深吸一口气道，“没有。”
“十来年，一次都没有？”
“嗳。”秦霄贤咧开嘴，四十来岁的人了还傻乎乎地笑。“开始申请了几次探视，他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