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毛骨悚然(4)

等到终于把数据做完，已经11点多了，周九良伸了个懒腰，转过头看见孟鹤堂窝在办公椅里睡得正香。睡着了的人依旧带着浅浅笑意，少了平时那份凌厉，显得可亲。
周九良摇摇头，保存好数据表在通讯软件上给孟鹤堂发了过去，怕不保险，邮件也发了一份才关机。随着软件一个个强制关闭，周九良听到了奇怪的提示音。
「监控提示：对方已下线」
是从孟鹤堂的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很轻，睡着的人并未惊醒。
却惊了醒着的人。
周九良不敢相信，拿出手机登录了软件，那个提示音再次响起。
「监控提示：对方移动设备已上线」
他搜索老宋，发了一条消息：「宋哥，谢谢您今天愿意送我，我终于能下班啦，那个暴 君太可怕了」
「监控提示：对方发送信息已转发给您，请确定是否允许发送」
周九良捏紧了手机，呼吸变重，又点上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由于两人靠得太近，被呼出的烟雾不可避免打在了孟鹤堂的脸上，睡梦中的人似被呛住，轻声咳着。

“嗯……”孟鹤堂浅吟了一声醒了过来，朦胧的眼睛带着惺忪睡意，懵懂地问：“做好了？”
“好了，发给你了。困了吧？来，回家。”周九良笑着去搀他，孟鹤堂似乎睡得没精神，有些站不稳，被他扶抱着才起了身。
周九良把桌子上的手机塞到他口袋里，拎起环保袋搀着他出了门。
走了几步，孟鹤堂清醒了些，没来由感觉到气氛的怪异，想要挣开却发现周九良搂在他腰间的手强硬得无法挣脱。
“九良，我能自己走了。”他推拒着周九良，想要保持安全距离。
“你喝了酒也不能开车。”周九良往上托了下，抓住孟鹤堂的手绕过自己后颈借力，“你特意来给我送吃的，礼尚往来，我送你回家吧？”
孟鹤堂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无力地靠在周九良身上，算是默认了他送自己回家的提议。
熟练地将人放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坐进驾驶室的人轻松地从车主人的西服外套口袋找出钥匙，哼着歌往早已经记在脑海里的地址驶去。
孟鹤堂强撑着精神，看着窗外掠过的街道，问道：“九良，你都不问问我住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