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三）(2)

“黑隼找到了1、2号克隆体，在贝加尔湖镇。”首席科学家凑到首脑耳旁低语道。
首脑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走到吴岳身旁，天上的银河若隐若现。
“我一直没有忘记您的教诲，导师。‘寻找我们丢失已久的东西。’我们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着，但人们沉浸在一个个亲手编织的谎言中，文明陷入了难以置信的麻木。空间的有序度在升高，熵在降低，这个定律完全可以放在这个物种本身，只要把第一个词换掉就行了。当所有的存在的一切都将掉入一口黑暗冰冷的深井时，一般人肯定会崩溃，但我扛下来了，总得有人独自承受这一切。导师，我们要改变的不只是单独的身体或思想，应该两者兼而有之。在寻求真理的路上，唯一的障碍，只有死亡。因为它，无数的求索者倒在了终点线前，无数的星星陨落了。而现在，我是第一个跨越障碍的人，是时候让这个文明飞出摇篮，童年已经终结了。”
吴岳惊讶了，也震憾了，首脑眼中的阴冷让他不寒而栗。
“伦敦的红雨...是你干的吗？”
首脑点点头：“我构思想法，皮埃尔把它付诸实际，但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您知道的，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红雨修改了基因，他们会变成活死人的！”

“这次的改良版会有效保留一部分端粒片段，突变的概率可以压到最低，活死人只是进化道路上一个小小的错误，临盆前的阵痛总是会有的。”首席科学家补充道，“吴教授，您之前是史瓦西小组的成员，黑洞图书馆的事您肯定不会忘记，红雨就像记录者手中那个无视所有物理法则的角锥体，把我们身上的时间从一个点延展成一条无限长的线，它不是一条奔涌的河流，而是一汪平静的池水。”
吴岳的目光落到海滩上的那条贝壳排出的线，两个本不相干的事物，竟神奇般的交错在一起。
银河渐渐消失，天边有了鱼肚白，太阳金黄的面庞上多了一个小黑点。
“寻找我们丢失已久的东西......”首脑忘着远方出了神，他的内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
吴岳看着首脑，他的目光没有了阴冷，只剩下澄澈和安宁，那是必修课上坐在第三排的青年研究生的目光。
“寻找我们丢失已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