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战争的榄枝》第四章：艾利克丝(6)

步伐逐渐紧促，刹那间，起跳、回扣、翻转，钻石剑凌空划出一道致命的圆弧，艾利克丝挺身招架。
两剑相交，厉声破空，余响回荡在山谷中。
几招过后，艾利克丝节节后退。她清楚她身后是断崖，但她更感到手腕胀痛，双臂麻木，每一记格挡，都越发吃力，步伐也逐渐有些踉跄。比这还糟得是，钢剑在痛苦得剧烈震动……
她刚有这个念头，最糟糕的事就发生了。一声脆响，钢剑三分之一处应声而断，钻石剑顺势滑下，剑尖轻轻撩过上臂的锁子甲，所过之处锁扣立刻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散落一地，半个心跳的时间后，殷红炽热的鲜血不住流出，在雪地上留下滴滴深红。
艾利克丝向后退了几步，接下来的一击挡得十分勉强，这时对方突然双手执剑向她猛扑过去，即使是普通的铁剑，这一击也足以置人于死地。说时迟那时快，艾利克丝果断扔掉断剑，右脚向后一蹬，朝侧面箭步跳开。钻石剑插到艾利克丝刚才站立的雪地上，只慢了半拍。雪层碎裂，声音脆如断骨。对方失去重心，随着失去依附的雪层滑向悬崖。艾利克丝没多想，伸出手去够，却只碰到了她的指尖。

艾利克丝最后看见的是对方紫瞳中的惊讶，向上飘散的浅发，以及很快消失在断崖山雾中的倩影。
就像梦一样，来了又还，只剩下钻石剑插在裸露的黑色土地上。
她的思绪仍混乱不堪，心脏仍狂跳不止。麻木地将剑拔起，双手捧着。这比她所有用过的剑都要长一些，但挥起来又很轻，握在掌心，凉意沿着胳膊缓缓而上。
暮霭已经升起来，太阳像个炽红的熔球裹在西边金色的云中。粗布缠绕的伤口火辣辣得疼，天快黑了，艾利克丝这么想，这时候要是再撞见刚才的那一幕怎么办，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这里还有多少……
她走过去，踢了踢还在装死的科拉焦，“喂，胆小鬼，是个美女而已，瞧你那熊样，现在已经被我打掉下去了。”
“哦，”科拉焦露出猥琐的笑容，“太可惜了，我最喜欢看女孩子打架了，尤其是当她们撕破衣服的时候……”
“啊，救命啊，杀人啦！”惨叫声划破黄昏的天空，惊得鸟群乱了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