阈域使者(4)

屋内紫烟缭绕，墙壁上画满了奇形怪状的符号。鬼渔夫轻抚着这些符号，就像他这么多年来做的一样，说道：“第#&次，服用*！~，大海的馈%赠}房子外面的@！神……”
海之咒语，鬼渔夫在用一种并非来自自己声带的声音虔诚地念道。
鬼渔夫打开麻袋子，取出一支海螺壳，壳的表面有绚丽得让人瞠目结舌的色彩，紫色的烟雾从螺壳中飘出来，萦绕在小屋的屋顶上。
鬼渔夫提起一个陶壶，将里面的开水小心翼翼地倒进海螺里，捧着螺走到那东西面前，递给她，“喝了吧，女儿。”
女儿爬起来，接过海螺。她很消瘦，形如枯槁。因为她已经一个月没有服药了。白血病再次将她的身体拖垮，她面色惨白，脸上的眼镜因为脸部的消瘦而显得很大，眼角的紫色斑纹似乎转瞬即逝，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了。

女儿捧着海螺，久久也不开口。
“爸爸，我们还是人吗？”她不敢直视墙上的咒语，低头轻语。细若游丝的声音从她干瘪的嘴角旁飘出。
“唉……”鬼渔夫泄了气，倒在墙上，“喝了它吧，我都对你说过多少遍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女儿，我永远爱你。”
女儿没说话，她的双手在颤抖，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激动。她慢慢地把海螺举起来，将其中的液体倒进嘴里，双眉紧锁。
而鬼渔夫的双眉却舒展开来，他怜爱地看着逐渐恢复的女儿：疾病正在从她的体内消失，一种神奇的力量使她的脸颊渐渐红润，身体渐渐丰满。一晃眼，她又变成了一个月前，不，应该是150多年前那个青春烂漫的的小姑娘。只是她的眼里装的不是活力，而是沉淀了百年的哀伤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