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风流(3)

店里是非常香的，老板把花打理的很好，很叫人赏心悦目。后墙上挂了一副老式钟表，于是只有指针走得一顿一挫的滴滴答答和剪刀作响声。
“玫瑰花看起来很新鲜。”
我轻声说。
“很漂亮的，对吧。”
他轻声答。
长睫毛藏在中分刘海后，像蝴蝶的翅膀，轻轻轻轻颤呀颤，好勾人，好蹁跹。泪痣点在眼角，男人稍稍抬眼，我恍惚觉得那里本该坠落一点什么亮。
他安静修剪好了最后一朵玫瑰花的尖刺，细致地包进花束里，再看着我笑。
就像是，每个夜晚都会遇到的心动的人。
“可以送我一朵玫瑰吗。”
02

男人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我们没见过，小姐，这样。”细长的手指把玫瑰花茎捻了又捻，他好像在斟酌用词，“好像有些唐突。”
他终于抬起头看我，那张之前在柔软发丝遮掩下的，陌生的，秀气的脸忽然在我眼前具象化了，一切的美都被放大了，清晰又干净。
这时才看出男人的唇形其实也很漂亮，正如他手中掐着的花束——唇纹像花瓣的纹路。然后他摘掉先前干活时穿的围裙，双手环在胸前。在紧张的情绪即将被我迟钝的感知到之前，他才笑。
“毕雯珺，我叫毕雯珺。小姐。”
柔软的指腹蹭过花枝上的尖刺，我抚了抚白裙子裙角的褶皱。看着他，真的从那束扎的整齐漂亮的玫瑰里面抽出一支，朝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