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戈蒙之链(9)

我以为黑暗像一只巨大的翅膀在空中飞舞，四个太阳出来，我的心就好像死了一样静下来。接着，阳光又回来了，斜着落在阳光下，秋意醇厚，我身边没有阿特莫克斯的影子，那座用玛瑙做的祭坛没有血迹，也没有被玷污。我，贝尔托里斯的情人，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厄运和悲伤，和我的爱人一起快乐地站在祭坛前，看到她年轻的手用我们从花园里摘下的花，戴在古老的表盘上。
时间的奥秘，是超越一切宿命的可怕。即使是我，牧师和教士（initiate，创始人），虽然精通阿弗戈蒙的秘密教义，但对这个难以捉摸、不可避免的过程知之甚少，因为现在变成过去，未来将决定自己进入现在。所有的人都曾思考过时间和短暂的谜团；都曾徒劳地想知道，逝去的日子和急速的周期将被置于什么样的境地。有些人梦想过去不变，当它从我们凡人的视野中滑落时，成为永恒；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时间是一道阶梯，在攀登者身后一步一步地破碎，掉进一个虚无的深渊。

不管怎样，我知道站在我旁边的是贝尔托里斯，她身上还没有死亡的阴影。这一时刻是黄金季节的新生事物，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充满了对未经探索的未来的所有惊奇和惊喜。
我的爱人比花园里娇弱的、未结的百合花还要高。在她眼里，是一种无月夜的蓝宝石，上面撒着金色的小星星。她的嘴唇奇怪地上扬，但只有淡淡的喜悦和快乐才开始形成。她和我从小就订婚了，结婚仪式的时间也快到了。按照那个世界的习俗，我们的交往完全是自由的。她经常来我的花园里和我一起散步，装饰那个神的祭坛，旋转的月亮和太阳很快就会带来我们幸福的季节。
飞来飞去的飞蛾，飞舞着金色的翅膀，比我们的心轻。在这个愉快的假期里，我们把嬉戏的心情煽得一阵狂喜。我们就像满身的火光，攀爬的花朵，飞舞的昆虫，我们的灵魂与温暖空气中的芳香混合，一起翱翔。我们闻所未闻的是坐落在我花园围墙外的强大的卡卢德城的喧嚣；对我们来说，被称为赫斯坦的众多人口的星球已经不复存在；我们独自生活在一个光明的宇宙中，在一个盛开的天堂里。在这些时刻的高度和谐中，我们被爱所高举，我们似乎触及永恒；甚至我，阿弗戈蒙的牧师，也忘记了那些花的烦恼日子和吞噬系统（system-devouring）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