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戈蒙之链(2)

他在遗嘱中任命我为遗嘱执行人（executor）。我徒劳地试图使出版商对他在论文中留下的小说感兴趣：一部小说肯定不亚于他写过的任何东西。他们说他的时尚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以杂志故事的形式出版米尔斯沃普在他去世前一段时间里的日记内容。
也许，对于思想开明（open-minded）的人，这本日记将解释他死亡的奥秘。看来，死亡的情况几乎被遗忘了，我在这里重复这些，作为我恢复和延续米尔斯沃普记忆的一部分。
米尔斯沃普在印度支那（Indo-China）逗留了很久，回到了旧金山（San Francisco，也译作圣弗朗西斯科或三藩市，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太平洋沿岸的港口城市）的家。我们认识他的人聚集在一起，他去过很少被西方人访问的地方。在他去世的时候，他刚刚完成了一部小说的排版，这部小说涉及到缅甸（Burma）更浪漫和神秘的方面。

1933年4月2日上午，他的女管家，中年妇女，被米尔斯沃普书房半开的门发出的耀眼光芒吓了一跳。整个房间都着火了。这名妇女惊骇地赶紧调查。走进书房，她看见她的主人坐在桌旁的扶手椅上，穿着他作为晨衣的中国织锦（Chinese brocade）华丽而阴沉的长袍。他僵硬地坐着，一支笔紧紧地抓着，手指不动地握在手稿卷的开卷上。在他周围，有一种微弱的光环（nimbus），闪烁着奇怪的光，她唯一的想法是他的衣服着火了。
她朝他跑去，大声喊着救命（warning）。这时，超自然的光环变得无法忍受地明亮起来，而那些仍在燃烧以证明夜间劳动的灯泡，在昏暗的清晨，也被遮住了。在管家看来，房间本身出了问题；因为墙壁和桌子都消失了，一个明亮的海湾在她面前张开；在海湾的边缘，她看到的不是他的坐垫扶手椅，而是一个巨大而粗糙的石座，她看到主人僵硬而又刻板。他沉重的锦缎长袍不见了，在他的周围，从头到脚，是一圈圈耀眼的纯白火焰，呈现锁链的形状。她忍受不了锁链的光辉，畏缩着，用手遮住眼睛。当她不敢再看一眼时，奇怪的光芒已经褪去，房间和往常一样；米尔斯沃普一动不动的身影以写作的姿势坐在桌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