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堂】你温柔了岁月4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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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擦黑了，周九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停止大哭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书房的。
妻子孟宛如正呆呆地坐在书桌前。
周九良整理了一下情绪，正要跟她说话，突然看清她面前摆的东西，瞬间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摊在孟宛如面前的，是自己从小到大抄写的堂字诗。从孟宛如的表情来看，她全都明白了。
周九良不知道说什么好，接连打击与震惊之下，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来处理这件事了，他只好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低着头，无言以对。
到底还是孟宛如先开了口，她像是在同周九良倾诉，更像是自言自语：“嫁过来之前，任他们怎么说你的好，我都不肯相信，我才不信这世上有他们嘴里说的那样好的人。可是成了你的妻子之后，我才知道他们说的，竟不及你的一半好。我常常庆幸自己成为了你的妻子，觉得自己怎么就这样幸运。我的姐妹们嫁的人，要么酒囊饭袋，要么花天酒地。可是你那样优秀，又那样洁身自好。只是，我常常觉得，你对我客气地不像夫妻。”
“姐姐们都劝我，夫妻就是这样的，相敬如宾。也告诉我要知足，我们这样的女孩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夫婿，我能嫁给你这样的，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了。”

“可是，才半年，你开始夜不归宿，从不眠花宿柳，只是跟那个演旦角儿的老板牵扯不清。下人们开始有风言风语，说这种癖好自古就有，我从来都不肯信。可是你对着我越来越冰冷、客气的眼神，又由不得我不信。自从他出现，你再也没进过我的房间。”
“我帮你跟母亲瞒着，约束下人不让他们嚼舌根，你想去哪我就让你去，从来都不拦着。我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早晚会回归正途。”
“那日他来家中，我看到他，知道你们有那么多过往，我才知道，原来我才是那个拦路虎。原来竟不是我幸运，你选择我，只是因为我姓孟吧。”
看到一直没有动静的周九良眼神一滞，孟宛如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说我狠心也好，恶毒也罢，但是他死了之后，我竟有一丝庆幸，我以为终于可以把你盼回来了，再也没有人跟我争了。我想着，这样对你，就算你的心是一块冰，我也能给你捂热了。可是两年多了，除了在母亲面前你还稍微装装样子，其余的时候你对我几乎是不闻不问，无论我怎样对你，就像是在一口枯井里扔了个石头，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心不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