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瞎子(3)

拈穗人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猛地又灌了一口酒，才道：“你叫什么呢？”
“我老子叫花好贵，我当然叫花……呃…花……”饮酒人也沉默了。
半晌，他才喃喃说：“原来我已经喝过了。”
拈穗人的眼里也流下一行泪水。
他们明明都看不见，却都觉得天下原来有一颗心是如此相近。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戳瞎了这双眼，我的童子功早毁光在她手中。我到底为什么在这，我早忘记了，反正我只记得这些事了。”他笑笑，又开始喝起酒来，“老实说，我恐怕已和十几个人讲过这个无聊的故事了。”
然而拈穗人呆呆举着手里的红穗，他虽然还在摩挲着它，却不住疯魔般地问自己说：“我是谁呢？”
饮酒人低头，用着看不见什么东西的眼睛看了自己的这杯酒：“忘了自己是谁也好，总之什么苦痛也落不到花……呃花什么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