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色（二） 序卷（下）(5)

“座主，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受过完整的训练，是您的助手。”72.7毕恭毕敬地回答。
“是助手，原来不是器械吗？”13.7似乎并不是什么都没记住。
“……总之，72.7是您座下之物的。”72.7伏下身子说道。
13.7大概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聊天，所幸倒在床上准备休息。
72.7盯着躺在床上，手里依旧拿着刀的少年，犹豫了一下，慢慢的伏到13.7身边。
真的好累，止不住的困意涌上来，她在这个早晨沉沉地睡去，但她却不能一睡不醒，也绝对不愿一睡不醒。
二 白月
静夜，月光，蔓延全身的疼痛。
72.7呆呆地望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华，疲惫感并没有因为睡眠而完全消失，被抽取幽能后的后遗症还残留着。
转过头，13.7正靠坐在床的另一头，右手握着刀，静静的看着她。
他坐在那里，但不像雕塑一样充满力量感，而像是一个垂暮老人堆出的雪人，宁静而无生气。
13.7正看着女孩未沾染血的银白色发丝，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这虽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但漂亮得值得他看上几个小时。

72.7坐起身，注视着13.7推过来一盘食物，女孩的确又饥又渴了，但她还是询问了一下，得到同意后才开始进餐。
13.7在女孩吃饭时走出了船舱，在他们上船之后的半个小时里，他依稀听到这艘船上另外还登上了不少人。
不过他对这些人没有兴趣，72.7睡了整整一个白天，他也在船舱里待了一个白天，现在他要到外面走走。他从过道里径直走上甲板，手中拿着的长刀在各种灯光下泛着谲诡的光芒。
天空中正在下雨，雨很微弱，并没有多少乌云来遮挡明亮的月光。
但即使是月光也照不亮大海，13.7靠在船舷上，他看不见海面的波涛，不过他觉得能听到海水翻涌的声音，也能让他心里不再那么空洞了。
夏，你真的期望我的未来吗？
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人，真的能理解你的言行吗？
13.7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海水翻滚的声音逐渐让他有些烦躁，少年抬起头，透过被小雨微微润湿的发丝仰视着白月。
“我要回家了，你呢？”
那个声音最后对他说。
不清楚，夏，我一无所知。
他逐渐摸索着走出第一步，夏教会他杀人的刀剑，却也只教给了他杀人的刀剑。到而今，13.7只知道他的刀大概不止可以杀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