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渐日落(2)

无了那目标，人便茫茫然，无事可做。也不过只有这几种事：该做的，不该做的，想做的，做不到的。稍微想了想，竟发现确实无了事，便到处游逛。在一些看到了好多人，他们大多站着列队，相互争吵。闹声震天，却始终无人拳脚相向。这便奇怪了，他们这样看似自我意识十分自主与完善，却始终无一人站出论证其观点之准确，只在那耍着嘴皮子，又无所作为。又看到一些低着头，专门沿着路边走的人。同样奇怪，他们脸上可喻面如死灰，有的步伐远快，看似十分急忙；有的步伐缓慢，其程度可以说是“蹭”而不是走。在路边，又有一种人，见得他们面容表情丰富无比，喜怒哀悲在他们脸上尽览无遗。但他们的嘴巴就奇怪了，有被针线缝上的，有被胶带封着的，更甚于没有嘴的。虽是感着奇异，但也还是走着。随着走过的越来越多，我的步伐也不知为何，越来越慢。之前的那些怪人慢慢减少，却多出了一些暴力。

我见那街旁壁门皆化铁杆，里人毫无生气；我见那争吵者们皆化虚无，仿佛他们未曾出现；我见那似我行者纷倒地，几乎都为前倾去，本应支撑着的双腿没了气力，脸对着地，眼却还睁着，倒在他们旁的是之前那些说不出的人。此时，他们的表情倒是一致。每当遇到的人越来越多，那阳之黑点也随之增多，像是在吞噬，又不是不能说不是，难以分辨。
再往前，很奇怪，只有寥寥数人站在同一道横线上。他们很默契，谁都站在离线最近的地方，而谁都没有超过那横线一步，田径类赛事都没有如此细致。心疑了，问道“为何不走”，只答“走不动，走不远，走不了”三三九字。想起那黑点一事，见他们都行至于此，应当知晓些什么，便问，却都默契地闷声不答，好像是都知道，却都不说，却又想说。再看那阳，黑的不成样子。突然地，想到了日食，但明显不像。又想起名为“太阳黑子”的东西，虽然一点的黑子可以理解，但这数量，倒是稀奇。正思考着，天便黑了下来，剩余的阳光，被吞噬殆尽了。一惊，虽想尽力再向前走，却只能在那道线前停留，无知的本能让我无法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