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纪元 第0节 ——战鼓 面具 神秘人(2)

但是他不怕。
一名约莫45岁左右的中年男性不知道从地下商场哪个安全走出口到了绿洲地面。在他的头部整个露出地面的时候，林间甜香的空气携带着浓郁的负离子涌进他的鼻孔，他微微的抬起头，闭上双眼深呼吸了几口，享受这份自然馈赠的免费晚餐，肺部浑浊的空气和胸口晦涩的郁闷随即烟消云散。多个月来地底暗无天日的钻研和摸索，这片绿洲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神赐予的私家花园。
他缓慢的沿着绿道向中心凉亭走去，身上穿着地下商场的浅绿色清洁工作服。领口的位置是深绿色，不过已经被汗迹和各种污迹重新扎染过，变成黑灰绿白的斑纹样，松垮垮的和汗水灰尘一同粘在身上。头上的头发稀疏而粘稠，看起来应该有数天没洗，和他微胖脸上，糟糕的下巴上的胡须连一起，感觉不到任何活物的生气。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觉得比在多年以前的极寒之地生活时候来的舒适，至少在这个亚热带城市，身上的毛孔可以自由呼吸，不用遭受厚厚的棉衣和积累多月的污垢闭塞掩埋。

但是外界的舒适比不上他内心的愉悦，长年的摸索和研究、修炼和吸纳，“那个事情”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人类，这个地球上的低等生灵，为了眼前的点点甜头，为了满足自己低等的器官带来的低级的快感几千年间庸碌轮回。而自己，终于可以即将沐浴在远古之神从地底探射而来智慧之光，聆听深渊中跨越千年的寄语，感受那种漠视昼夜、超越生死，甚至跨越时空的梦之狂欢，在纯粹的喜悦中随意穿梭和畅游。之前他肉体遭受的侵犯和折磨，心灵遭受的撕裂和蹂躏，都显得毫不足道。一想到这点，他全身的细胞就开始在吟唱，脑袋也开始跟着晃动，嘴里不由自主发出一些带着奇怪律动的曲调，尽情处还带有一些似人似兽的低吼。
从树影斑驳之间看去，这个人的似乎更像是一只深海异兽，手脚和脖子头部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舞动，微胖的身体以一种奇怪的步态向着中心凉亭雕塑广场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