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色 （一）序卷（上）(5)

13.7也看向了那群孩子，亦或者说，他是被一道看向他的目光反过来吸引了注意。天蓝色的眸子浅浅的，像是能够一瞬间看透一般。露着显而易见的惧怕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着自己，是好奇还是什么原因呢。而且，那样的眼神，13.7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看来是没有意见，很干脆呢。”沙哑的声音中断了13.7短暂的恍惚，“那就你吧。”女人把一个女孩拉了出来，净蓝的双眼在13.7面前闪烁了一下，然后很快埋在了雪白的头发之下。
是她，那个从一开始就打量着自己的孩子。
灼热的光芒亮起，女人挥手切断了束缚着女孩双手的链条，被高温熔断的金属锁具被她重新聚合成正六面体的铁块，落在了她手里。
“那就这样吧，我把剩下的[材料]处理一下，然后继续实验吧。”女人似乎不在意13.7的事情，领着那些“材料”离开了。
这个大厅有不少一模一样的门，13.7也不知道它们通向哪儿。
是露看着被选出来的孩子，向13.7介绍：“这孩子挺聪明的，学东西很快，而且还很乖巧。”
他的声音总是这么温和，而且这个男人本身也是像晨光一般柔和。他很适合做教导别人的老师或是心理医生，13.7忽然这么想到。

“我也有事要忙，明早会有船离开这里，其他事情我会找人发到[刻印]里的。”是露似乎也知道13.7不清楚这些是什么，“放心，这孩子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
那么，随着是露也转身离开，有只剩他一个……不对，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人。13.7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女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上去很瘦弱，但并不是由于营养不良什么的——13.7能感受到她身体里旺盛的活力，因此她不正常的纤弱更为奇怪，在她白净的发丝上13.7也看见了或久或新的血渍。
“走吧。”不太清楚这样说是否有用，不过女孩确实是跟在身后了。的确很乖，13.7想。
两人无声地走回到那台升降装置那里，虽然13.7记着那助手操作也并不复杂，但是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按钮他还是一筹莫展。
“请让我来吧，座主。”女孩的声音和眼睛一样空灵，也带着无可避免的虚弱感。13.7忽略了那奇怪的称呼，看着女孩纤细的手指熟练地开启了在他看来十分精密的装置。
升降装置顺滑地打开，女孩退到一边让13.7先进，恭敬得像是侍奉皇帝——13.7也不知道皇帝是什么，他只是从各种地方听说过存在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