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色 （一）序卷（上）(2)

他停下来，靠在树上侧视着一路沉默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也该想一个来糊弄我了吧。”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少年稍微抬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只有长刀还静静地握在手上，泛着冷光。根本没有、也不会去想。
“那好，再问一次，你确定要正式加入吗？”男人盯着无言的少年，轻声问道，“虽然你已经来了这里，也无法回头了。”
少年十六七岁，回答到：“我只会这个。”
“就这样？”男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们可不止要杀勠。”
他们继续往树林深处行进，闪着萤火的虫子一声不响地掠过他们身边，隐入丛林，微弱的光芒也就此被黑暗包围。
水汽渐渐加重，前面有湖。这里的地形并不平坦，他们现在站在高处俯瞰着湖面，脚下的湖水中倒映着万千星光。它们像站在幕帘后等待客人到来的侍者，安静而温和。
“就在下面。”男子一步跨出，直接落到了湖面，却悄无声息地没入水面星光，甚至涟漪也只有小小的一圈。
少年注视着涟漪扩散直至消失，远处的海风已经无法来到这里，但谷风依旧在这里吹动着他的黑发和有着破损的衣角。他漂泊至此，亦或者说，终究还是来到了这个地方。

往前一步，星河扑面。少年在空中转过身，与星空沉默着对视，他的手上始终紧握着那把长刀。
就这样无言地沉入了泥沼……
在水中逐渐下落，奇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少年注视着最后一丝星光黯淡。
终究沉入了泥沼。
二 湖光之下
“姓名？”
对方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
“职业？”
依旧是毫无反应，要不是对方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兰斯甚至以为对方根本就不在听。
“那说点轻松的吧，你想喝点什么？”
对面的少年这次有了点反应，但他只是皱了一下眉、似乎思考了一下，依旧什么都没说出来。
“上头没说这是个哑巴吧。”兰斯悄悄地和旁边的助手说。
“没有，不过这是上面特意照顾的，随便走个流程吧。”助手同样轻声地回应。
“那，好吧，这位……”兰斯看了一眼少年手上握着的刀，勉强继续下去，“年轻人，你现在即将进入我们，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对方明显不是十分清楚，因为他毫无反应。
“说点简单的。”助手伏在兰斯耳边说道，“这家伙可能脑子不太正常，恐怕就是个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