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活(2)

我摇了头，买下一串糖葫芦便凑到了两人面前，逗的那孩子喜笑颜开。
我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停了下来。我细细描摹着那双眉眼在心中道：“罢了，便如此就好。既然是神仙，又何必在红尘里走一遭。”
他同我道谢，我摆摆手并不在意。却不想下一秒他便挡在我身前，接下了那些恶意，替我讨回个公道。他道我心中并无恶意，我却想问他：“那仙长可知道我心里有什么？”
有满目的人间灯火，有划过天际的飞鸟，亦有这个胜却人间无数的身影。
离别时我望着他，将话闷在了心底。我想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亦想知道我还能否问他更进一步。不求做一知己，只想同他做个朋友，闲坐饮酒，风花雪月。
苏慈其人着实耿直，似是被家族教养的不知世事，有什么便直抒胸臆。与他传音写信时亦是如此。你道他仙术高超，他只言若努力旁人也可达到。
便是如此一个翩翩少年郎，在风华正茂的年岁里不知不觉的成为了我人生中的光。
我奔向光火，奔他而去。
初时同他相处只觉得逗他是一件极有趣的事情。我喜欢夸他可爱，对他述着满心的欢喜。这对他来讲新奇，但却爱听，故而我便愈发对此得到了趣味。

一时间竟忘了心中事。
于是便在每一日的晨光中问着自己：“可还想解脱？”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又带着满心的欢喜投入这一日的生活。夜间又在问着自己，解脱什么。
答案是肯定的。活着是件很累的事情。
在别人以为我热爱人间的假象中装出那一副满目笑意的样子。给他们一个想要的沈寻笙，留下这个满心无措的自己。
累到我想逃，累到我在等待一个时机。
关于苏慈我无法说明自己为什么爱他，亦无法说明是在那一刻爱上的他。
我只知道我跌跌撞撞，爱他爱的极累。我怕东怕西，顾虑一切，却又未曾有过一刻想要放弃。
那日逞能闪了腰去济世阁求医，正巧碰上他。我同他闲聊了几句，便听见有个孩子拒绝看病，哭的撕心裂肺。我哄着她想让她听话，却不想苏慈一出现在我身后，她便停了哭声。痴痴指着人同我讲：“乖乖看病也能像姨姨一样有个这么好看的哥哥吗？”
我羞红了一张脸，强作镇定答了个是。又怕苏慈看出了什么，正赶上到我便急忙忙往济世阁里冲，以至于把脉时医者还问我为何心跳为何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