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梁（尚九熙）十七(4)

只是听了这种描述，你脸都要皱在一块了，尚九熙拿手指点了点你的脑门，“经不起夸，丑死了。”
你推开他，“又用不着你看。”
“我偏要看。”
“……”
尚九熙退了回去，挺直腰板正襟危坐，换上一脸说正事的表情“这两天就别到处跑了，我请了宫中的教习姑姑来给你讲宫里的规矩。”
“是不是很麻烦啊？”
“对普通人家的姑娘小姐都还好，对你，呵，可能就有些麻烦。”
“尚九熙你少看不起人！”
“哦？那等教习姑姑来，是不是我看不起人不就知道了。”这话说得可讽刺了。
果然第二日姑姑就来了，举止投足都是有条不紊的，连说话都是轻柔温婉，完全跟你这种大嗓门都不一样，不消半日你就叫苦不迭了。
你站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比平时练功都还累。教习姑姑姓秋，看着虽好脾气，但也严格得很，丝毫不马虎。
一日下来你躲在屋檐上绝望地看着落日余晖，瑟缩在秋风里。
尚九熙过来找你，见你在屋顶上就笑话你像一只寒鸦。最后是阿忠上去把你带下来，你一抹脸，垂着眼角眉梢，“我不去了那什么破宫宴了，爱谁去谁去！”
闻雀扶着你进房间，“可衣服都做好了。”

“烦死了！那个秋姑姑让我站了半天坐了半天又不让我说一句话，我一点也憋不住。”你一屁股坐到桌前，闻雀已经让人把晚饭备好了。
“我昨日说你不行，不也说对了？”尚九熙跟着坐下。
这会激将法也没用，你只顾闷头吃饭不搭理他。塞了几口，你皱着眉头鼓囊着嘴巴跟尚九熙说，“我就不行怎么了。”
接下来无论谁好说歹说都没用，尚九熙只好搬出杀手锏，“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凭什么！”
“你忘了。”尚九熙压低声音威胁道，“你也不想你娘担心吧？”
你一下就来火了，加上白日闷在心中的委屈情绪，登时就红了眼眶，又不愿意哭，像只小犬龇着牙齿凶巴巴地盯着他。
尚九熙才不顾你什么反应，慢腾腾地用好饭，临走扔给你一句，“这事我也不逼你，自己选。明早秋姑姑还会来。”
你也不知道尚九熙会对你娘做什么，就怕自己也赶不及他就动手了。闻雀还想给尚九熙开脱，“大人不是……”
你低着头拨着碗里的饭，“你别说了。”
你在屋子里闷坐了一晚上，大半夜跑去尚府敲了敲尚九熙房间的门。尚九熙已经睡下了，听见你来正欲披衣起身。
“你不用出来，我是来跟你说我练。虽然不知道你干嘛非得要我进宫，但我娘年纪大了，家里就她一人，我没跟她说实话是我不想她难过。好歹我爹以前也是镇里的带刀捕快，她要是知道捕快的女儿成了飞贼她也会觉得对不起我爹。”你说得太快，呛了口寒风，咳得不停，“明日秋姑姑来，我好好练，不给你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