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永夜纪年：大暗黑天（2）(2)

而使他领悟这股瞳力的，正是将这天蛇血脉传承于他，同时也几乎毁掉了他的前半生的父亲——天蛇太祖，天蛇一族瞳术的集大成者。
在冲天的黑暗之火与夹杂不清的邪恶吟唱之中，大暗黑天的魔头们屹立在天蛇太祖的面前，如同五座末日高塔，令他几乎喘不过气。就在那一刻，他看见天蛇太祖的眼中迸发出他平生仅见的异色光辉。
那既不是面对绝境末路失去信仰的彷徨，也不是面对宿命之敌视死如归的斗志，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犹如深渊一般令人畏惧的决意。伊洛维奇感到毛骨悚然，他终于回想起上一次看见这眼神的时刻——那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里，他的父亲为了“那个女人”做出毁掉他的一切的决断的时刻——

围绕着天蛇太祖的双目，邪恶的、令人不安的紫黑色能量逐渐浸染天蛇太祖的全身，天蛇太祖的口中不断咕哝着勉强可以称作语言的地狱之音，那是他从未听到过的可怕声音，他的每一根毫毛都因这难以名状的恐惧而颤抖，他的双耳却如着魔一般将每一个音节投射在脑海中、记忆在灵魂里。
终于，天蛇太祖完成了混沌的蜕变，以一种完全陌生的气场面对着那些“高塔”，眼中再无一丝善意和迟疑。
见证这一切完成的那一刻，伊洛维奇对于光明和秩序的最后一丝理性也终于荡然无存，他的心中也只剩下了一个简单的念头，那些声音从他的脑海之中流淌到他的舌尖，他只想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让自己的母亲回来，让她回来，不惜一切代价，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