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拉普兰德的一生（待续）(4)

但这一切对于博士和德克萨斯来说基本无感。这车虽然笨重了一些，但却是连真正的战壕都能越过去的，在这里开稳得不行。德克萨斯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向仪表盘伸去，却在空中顿了一下，从另一个方向拿起了一盒pocky，使劲摇了几下发现是空的，将盒子往旁边使劲一扔，手指在靠椅顶端敲打着。博士从旁边递给她一根pocky，她熟练地用食指和中指把它一夹，送进嘴里，愣了一下，问：“这是……你怎么随身带着pocky？“
“来见你带点pocky不是常识吗，我都习惯了。当时你在基建执勤八小时，怕是吃了七个小时的pocky。“话说完了，博士却仍然入神地盯着德克萨斯。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德克萨斯被看得有些发毛，尾巴都快绷直了。
“你的黑丝太赞了。”
“去死。”
此时车已经驶出龙门城。如果说城内有些萧条，这里就完全称得上是荒凉。除了勉强整顿出一条大路，其他地方基本没有经过任何处理。龙门市民们在灾难前对自己周边的环境十分讲究，富裕的他们用东方独特的智慧将龙门郊区整饰得像个园林。有的地方百花争艳，有的地方草木葱茏，这一个凉亭，那一座假山。现在花是没了，偶尔能看到几个焦黑裸露的树根和只剩支架的亭子，假山崩塌后石块散在各处，反倒被雨水洗出了本来的面目。一年的雨水把所有焦炭都冲散了，渗进土里，使土壤呈现出肥沃的黑色。看着这片土地，当时塔露拉如天灾般恐怖的火焰好像还在此燃烧。

博士看见德克萨斯还叼着那根pocky，便又把pocky的盒子递过去：“pocky不用省着吃啦，我带了好多盒就在我的衣服里，你尽管吃，够你吃到终点的。”
“别管我。”
“好好。我们今天该在沙漠里扎营是吧？”
“对。”
博士舒展身体，双手抱在胸前躺在了靠椅上，头仰起来盯着车顶。而德克萨斯打开车窗，把音响的音量调到了最大，仍然在咂着那根pocky。除了他们和偶尔出现的其他车辆的轰鸣，就只有空那活泼欢快的歌声在这空旷的天地之间，直到被风扯散，稀释地和它们一样苍远悠长。
他们在黄昏时驶入了沙漠。斯卡蒂曾告诉博士她很喜欢沙漠。她说沙漠和大海一样是伟大的，完整的，这里没有数以亿计的沙粒，只有一片沙海。它以特定的频率起伏，翻滚，激起波纹，形成漩涡，扬起漫天卷地的惊涛。待在这里虽然可能会脱水，但却比地上的其他地方更像自己的家乡。现在她已经回到了大海，但以前她总喜欢来这片沙漠，坐在最大的绿洲里，对着沙海唱着自己故乡的歌。而那片绿州，就是他们今天扎营的地点。
沙漠是少数没有战争痕迹的地方，任何神智正常的指挥官都不会把这里作为大战的地点，而小规模的遭遇战早已被风沙掩埋。现在博士更能体会到斯卡蒂所说的含义。他们的车就如划开水面的扁舟，好像不是他们的车在开，而是沙在推着他们。而这沙漠的落日也是如此。沙漠的落日把天空分成了好几层，从暗红，朱红，橙色到天蓝，好像是沙海在尽头卷了上去，要卷掉整个天空。沙的密度由厚到薄，最后与蓝天交融，就像车内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又在揣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