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龙—2(2)

她可管不了这么多，走进老地方，一个没什么人进入的小巷，堆着很多厨余垃圾。这里通着很多中餐店。味道也很大。杰西卡放轻了自己的呼吸，打开钱包数着今天的收入。在她看来，这是自力更生的一种，虽然是偷别人的自力更生。
鲍勃打开厨房的后门看到她，大叫，“杰西卡，你这么快！”他刚刚才看到她在这儿数钱。现在又在数钱。
“这么惊讶干什么，我今天的状态很好。游客也很多。”她用钱当扇子得意地扇了两下，钱包放在了口袋里打算等会儿扔在路边。这里越来越有名，对她这样的人是有好处的。
她分出房租还有保护费的钱，马上到交这两个费用的时间了。她搜着上衣口袋，什么都没有。把口袋倒过来看，还是什么都没有。杰西卡想起刚刚那个小男孩。叹口气，看来是遇到同行了。不过幸好，她从来不会把钱全放在一个地方。
她摸着裤子口袋，还有袜子，鞋底下。这三个地方的钱还在。交完保护费和房租还能剩一些。她把刚刚偷到的钱放好，藏在内衬里准备再出去一次。
她笑着，却感觉肚子下方有些隐隐的疼痛感。这个感觉有些熟悉。她一愣，算算日子。吐出一口失望的气。咬着下嘴唇，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1985年3月18日 晴

鲍勃也想当小偷，他说那份后厨工作做不下去了。他向杰西卡抱怨厨房的人说话太大声，太吵。而且太忙太累。根本没有坐下来休息的时间。
杰西卡觉得这完全是他在眼红她的收入。他也想像她那样“不劳而获”。
不过他们认识那么久，鲍勃对她也不坏，没道理不帮他。
杰西卡看着鲍勃的身形，想，万一他被抓住，那就只有被暴打的份了。不像她还可以卖卖可怜。鲍勃从养父母家搬了出来，跟一群流浪汉睡在公园大街。只有身上臭到不行他才偷溜回去洗个澡。他从小就被住在唐人街的一对外国夫妇收养。他们对他没什么期待，只是希望他能帮他们做点力气活。现在那对夫妇只剩下鲍勃的父亲守着那个小店。
鲍勃跟杰西卡说父亲对他并不好，总是说他，教训他，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杰西卡觉得那是鲍勃想太多。她想有人说她都做不到。
在鲍勃对杰西卡说他想当个小偷时，杰西卡还想着劝他，当小偷并不好还不如去做点力气活。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又怎么要求别人做到。
迫于无奈，她跟鲍勃说了几招。
“声东击西”：转移游客的注意力，比如假装低头捡东西扯扯别人的裤脚。他弯腰的时候就趁机把裤兜里的钱包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