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的回忆录：沉寂的莱茵河 十二(4)

茵接着说：“但是我遇到了你，莱娜，这可能是我在这苦难的生活中最大的幸运了。你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生活似乎又有了目标，那就是让你离开这个鬼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至于我……”
“那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说你是人形，为什么……”
茵凑近过去，竖起食指立在莱娜唇前，继续说道：“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莱娜，时间已经不多了，你看。”茵指向二级平层中的远方。
“那是什么？”
“那是记忆格式化程序在二级平层的具象化，那个平面正在向这里靠近，被它扫过的地方存储的记忆都会被删除。”
莱娜没有显得很惊讶，相反，很平静地说：“也就是说，我会在精神层面上死亡，然后一切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莱娜。这个U盘里不仅包括我，还包括一个可以抵抗部分格式化的病毒，它会保存你的人格，以及深层的潜意识记忆，它们会替我指引你，走向你的未来。”

“那，那你也能永远留在这里吗？”
“很抱歉哦，恐怕不能。”茵苦笑了一下，“我只存在于你的表层记忆中，那还不足以保存具体映象。”
“什，什么？！那不就是说，我又要失去你了？为什么？就连记忆也不能让我留下吗！”莱娜使劲摇晃着茵的肩膀着急地喊道。
“莱娜，茵已经死了，我不过只是一个模拟人格而已。我的存在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会让你停滞不前，以及——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苦难与所有的不幸的过去，都是时候和你告别了。”
莱娜把头埋在茵的胸前，抽泣着。“所以，你又要当着我的面再死一次吗……没有你，我还有什么意义，我的记忆里……除了你，没有别的东西了啊！”
“不是的哦，莱娜。在你心里，还有着一股迎接未来的动力啊。”茵摸了摸莱娜的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瞒着你我是人类吗？可能……只是因为我太自卑了吧……我害怕你知道了其实是一个人类一直在做着这样的勾当，我怕会和你产生隔阂，我怕你不能原谅我……”